氣得陌言沁當場就想著要拔刀跟自家無良親哥決一死戰。
瞧著自家親妹子都快要被氣哭了,陌言非難得良心發現,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晨起梳好的發髻就被弄亂了,在陌言沁還沒有察覺之際,陌言非麻溜的將此事應承下來:“行行行,我給你安排見見總能行了吧?”
“真的?”
陌言沁頓時就笑開了:“一言為定,騙人的是小狗。”
陌言非瞅著親妹的鳥窩頭,有點心虛的彆過目光,甚至還想讓徐渺渺假裝沒見到。
“肯定不騙你。”
看得清清楚楚的徐渺渺無力扶額,罷了,那她就假裝沒見到好了。
離元派底蘊深厚,門內的弟子眾多,往日裡見著人少,不過就是因為弟子常年閉關修煉罷了。
正巧近日來,閉關了幾年的弟子接一連二的出關了。
陌言非讓道之師弟將那些已經出關的,長相俊逸的幾位師兄請了過來。
至於陌言沁,自然就是要藏在後麵悄悄的偷看。
然而,其後事如何,徐渺渺就不得知了。
因為她已經被裴曄親自過來逮回去的!
看著坐在旁邊的青年,徐渺渺不禁有些心虛,畢竟她之前明明是說去找師父的,卻又是偷偷的瞞著小師弟去了離元派。
若是換作是她這樣被瞞著,怕是也會氣極了。
徐渺渺不敢亂動,一雙圓溜溜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裴曄,她小小聲的問:“小師弟,你是不是生氣了?”
裴曄目光幽幽的望了她一眼,並無言語。
落在徐渺渺的眼中,覺得小師弟這是氣狠了,半點話都不想跟她說。
她一時沒忍住,往裴曄身邊蹭了過去,蔥白的手指輕勾著他的衣袖,微仰著臉頰,眼巴巴的望著他:“小師弟,你彆生氣了,下次我定然不會再這樣瞞著你了。”
她越是靠近,裴曄則是遠離,向來都不會對著她冷臉的小師弟突然麵無表情的對著她說:“師姐,你該練劍法了。”
徐渺渺瞬間啞了。
她還想著要再說點什麼,能讓小師弟不生氣的話,可卻完全沒有料到裴曄竟是突然起身,語氣淡漠:“師姐你好好練劍,我有事,先出去了。”
徐渺渺長張了張嘴,懊惱的垂下腦袋。
完了,這下看是哄不好了。
她的劍法已練到第七層,距離師父交代的第十層,也差不了多少了。
因著小師弟生氣不理自己在前,徐渺渺在練著劍法倒是有幾分力不從心,心裡亂糟糟的,什麼都不想練。
想著他匆匆離去,連半點眼神都不給自己的那一幕,徐渺渺咬了咬唇,乾脆直接將長劍扔下,心裡直嘀咕著——
練什麼練,她也生氣了!是哄不好的那種!
徐渺渺兀自回房睡覺了。
然而,裴曄一出來就後悔了。
他覺得他是病了。
他總是控製不住會吃醋,他受不得小姑娘為了去看彆的男劍修,而欺瞞自己。
即便是為了陌言沁,那也是他不想見到的。
裴曄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無措。
明明想著要將小姑娘逮回來,綁在自己的腰間,最好是讓她哪兒都去不了,可如今,他卻是自己走了。
也不知那嬌氣的小姑娘有沒有偷偷的躲在被窩裡哭鼻子。
這般一想,裴曄又忍不住想要回去看看。
他順著出來的路,一直走,回了院子,看了小涼亭,卻沒有發現小姑娘的身影。
就連小廚房,書房裡,也見不到人影。
除了兩人的房間......
裴曄臉色微變,不由得加快腳步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可到了門口,他又不敢鬨出大動靜來。
房門並沒有關得緊密,裡麵響起緩慢的呼吸聲。
就算沒有進去,裴曄就能知曉小姑娘定然就在房間裡麵——
徐渺渺抱著被子,久久都沒有睡意。
她睜著眼睛,一個勁的在腦袋裡瞎想著,亂糟糟的一團,委屈的想哭,可又哭不出來。
驀地,聽到外麵的動靜,徐渺渺下意識的轉過身來,隨即便見到了裴曄進來的身影。
她神情一怔,心裡的委屈瞬間就湧上心頭,她彆過臉,本是一直不肯往下掉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你還進來做什麼?”
即便她很努力的想要掩飾聲音的異樣,可裴曄還是聽得出來。
她在偷偷的掉眼淚。
裴曄心裡的懊悔更甚。
他尚未開口,可腳步已經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床榻那邊走去。
裴曄低眸,看著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姑娘,他心裡一片軟和,裴曄幽幽的歎了聲:“阿渺。”
徐渺渺心裡是打定主意不會理他的,可是一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她就忍不住了:“叫我做什麼?”
軟軟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哭了?”
裴曄將外衣褪下,徑自在她的身側躺下,也不勉強她轉過身來,大手直接箍著她纖細的腰身,“阿渺莫要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小氣,是我亂吃飛醋,全都怪我......”
“那你知道錯了嗎?”
徐渺渺轉過身來,眼眸紅紅的望著他。
裴曄撫了撫她微紅的眼尾,眸色微動,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道:
“錯了。”
“那我原諒你了。”
小姑娘好哄得很,她將臉頰埋進他的懷裡,嘴裡不住的嘟囔著:“你剛剛不理我的時候,表情可凶了。”
裴曄低頭親了親她的秀發,順著她的話道:“是,是我的錯,往後不會了。”
他往後會儘量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會再讓阿渺偷偷的哭鼻子了。
“嗯。”
徐渺渺伸手搭在他的身上,鼻息間儘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徐渺渺想了想,埋在他的懷裡吸了吸鼻子,嗓音軟軟的道:“裴小曄,我往後不會再瞞著你了。”
裴曄微勾著唇角,目光灼灼的盯著懷裡的小姑娘,喉結微滾:“那阿渺莫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