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本想叫住秦嘉樹,但人早已經走入了校園,他也不能把秦嘉禾一個小包子丟在車上。
秦嘉禾見他不識字的哥哥身影徹底消失,這才乖乖坐回到座椅上。
小包子小大人一樣開口,“走吧,去上班。”
司機:……
去個幼兒園是哪門子的上班。
扇是折疊傘,外麵還包裹著傘套,秦嘉樹並沒有發現異樣,而是順手放在書包側麵的網兜裡。
耀眼的少年走在校園路上,就算是穿著統一的校服也能在人群中一眼注意到他,身上校服乾淨整潔,不會為了耍酷而亂穿,頭發打理規整,沒有這個年紀男生的毛燥和不修邊幅。
秦嘉樹在前麵走著,便有不少人上來打招呼。
“早上好。”
秦嘉樹麵帶笑容,嘴角的弧度溫柔,“早上好。”
有人起頭,自然有人跟上,走在一旁害羞的女生鼓起勇氣,“秦同學,早上好。”
秦嘉樹側首,“早上好。”
“秦學長,早。”
“早。”
不論是從家庭學識還是長相來看,哪方麵都很完美。
但沒有人發現的是,秦嘉樹邁的步子比剛進校園時大了些。
季風長站在高二教學樓門前,大老遠就瞧見了他,作為兄弟自然會停步等待,隨後就瞧著秦嘉樹一路裝人的走了過來。
季風長學著剛才女同學的樣子,三分嬌羞一分膽怯,“秦學長,早~”
秦嘉樹嘴角弧度瞬間平直,“你真惡心。”
季風長:……
狗逼!說好的兄弟呢!
季風長左右打量下了對方,發現秦嘉樹身上沒有半點雨水打濕的水漬,“今天司機送你來的?”
秦嘉樹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季風長吹了個口哨,“真稀奇。”
其實秦嘉樹十五歲之前一直都是家裡的司機接送,直到他上高中後便開始自己騎車上學,要是遇見特殊天氣也會坐出租或者叫車。
雖然他本人不說,但季風長心裡門清著呢。
對方自己上學不過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就是和秦家剛出生沒幾年的小崽子少待一會兒,這位哥哥雖然麵上不顯,但他心裡早把這個弟弟給煩透了。
剛下公交沒多久雨就停了,溫稚初收好傘抖了抖,將傘麵的大半水珠抖落,隨後將傘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裡拎著。
抬頭仰望天空,灰蒙一片看上去烏壓壓的,心情都沉重不少。
“希望今天彆再下雨。”
【係統:下雨不好嗎?】
溫稚初一臉深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今天是周五,因為明後兩天放假的緣故,今天許多同學上學的狀態都有些散漫。
第二節課即將上課的課間,班長從班主任辦公室匆匆回來,邁步站上講台,見底下同學紛擾一片抬手敲了敲黑板,語氣嚴肅,“同學們。”
再往下望去,底下七嘴八舌,沒人理他。
班長:……
隨後再次抬手敲了敲,“同學們!”
這次有三五個目光看向他。
憑著有總比沒有好的原則,班長抬手伸出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因為操場的綠草地上有積水,一腳踩上去飛濺不少,所以今天的間操取消。”
此話一處底下頓時間一陣歡呼,間操取消那就代表著他們的課外活動時間足足有半個小時。
有同學發問,“你怎麼知道踩上去飛濺不少?”
班長:“教導主任試過了。”
“……”
真人民的好教師。
溫稚初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再次祈禱老天不要哭泣。
然而快樂總是短暫的,當同學們第二節課課間瘋玩一趟回來後,又迎來了不幸的消息。
體委氣喘虛虛的站上講台,“同學們,收到最新情報,第四節體育課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體測。”
剛從外麵回來精疲力竭的學生們發出哀嚎,溫稚初甚至一腳踏進了南天門。
一位女同學發問,“不是說操場上有積水嗎,怎麼測?”
體委:“塑膠跑道上沒有。”
“你怎麼知道?”
“體育老師試過了。”
“……”
真人民的好教師。
這時溫稚初默默看向窗外,心中虔誠祈禱。
“老天,下雨吧。”
【係統:你之前不是不想下雨嗎,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溫稚初一臉高深,“你不懂。”
【係統:?】
溫稚初望塵莫及,“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癲貓蜻蜓:……
雖然心中滿是抗拒,但事實改變不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第四節體育課體委提前帶著同學們在操場上站好排,同樣有體育課的還有一班和九班,但體測的獨獨隻有十一班。
彆的班體育課老師簡單交代了兩句便原地解散,十一班的學生們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
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吧。
但唯獨溫稚初不敢去看,畢竟一班排首站著的就是秦嘉樹,他現在還記得昨天對方要把他扒光丟路邊的話。
十一班的老師姍姍來遲,見排已經站好了,毫不吝嗇的道:“體委組織的不錯。”
隨後將拿在手中的名冊翻開,“體委帶著同學們先做些拉伸,一會開始體測,先女生八百米後男生一千米。”
排裡頓時間發出哀嚎,“啊~“
體育老師皺眉,“啊什麼。”
一個男生道:“老師彆的班都不測。”
體育老師:“那你去彆的班吧。”
溫稚初:……
本以為隻有他上輩子的老師會這麼說,沒想到原來這個話術是教師統一的。
拉伸時一些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誒,一會你和我一起跑吧。”
“帶我一個,大家一起抱團。”
“我跑的慢也加我一個,大家一起。”
【係統:他們好團結哦。】
溫稚初默默的聽著,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