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車站,溫稚初滿是誠意道:“謝…謝你送…送我過來。”
站在公交站的避雨簷下,秦嘉樹將外套脫下將水擰出大半,手臂線條隨著動作起伏,對方明明淋了雨,但那張巧奪天工的臉上卻不顯一絲狼狽,他的眼睫很長,溫稚初能看見掛在上麵滴落的小水珠,臉部輪空分明,隻是現在麵容不苟言笑。
溫稚初敢說,秦嘉樹絕對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
下一刻對方突然側頭看他,溫稚初驚的忙移開目光。
默了幾分鐘,溫稚初悄悄側頭想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再看他,誰知一轉頭就對上了秦嘉樹鋒利的目光。
一旁的少年有些躊躇不安,從袖子裡露出的雙手緊緊糾纏在一起,泛著健康血色的唇微微抿著,秦嘉樹皺眉,“你腦子裡又在亂想什麼?“
溫稚初臉漲的通紅,“沒…沒有。”
【係統:少年,此時你像個癡漢。】
溫稚初:……
秦嘉樹將衣服搭在肩上,重新拿好雨傘。
“你…你怎麼回去?”
“不用你管。”
溫稚初看著對方的背影,努力開口道:“謝謝…路上小心。”
沒過多久公交車駛來,溫稚初投幣上了車,因為身上濕乎乎的他沒坐在空椅上,而是拉著安全把手站著,怕自己身上的泥水把車座弄臟。
好在今天下雨公交車上沒什麼人,不是很擁擠。
秦嘉樹一手拿著校服,一手撐著傘在這夜色中尋找著秦家的車,高懸的路燈在雨夜中有些昏暗,但滑落的雨水卻被燈光照了個透徹。
他出來時學生早已經走了個七七八八,此時學校周圍車輛不算多要想辨認十分容易,但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秦家的車。
秦嘉樹撐著傘站在路燈下,等學校周圍車輛都駛走才抬手拿出手機叫了車。
坐落在繁華地段的彆墅區燈火通明,秦母讓司機送走客人後這才鬆了口氣,隨後讓傭人將喝醉了秦父扶回房間。
這時一直在房間裡乖乖搭積木的秦嘉禾走出來,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走下樓梯來找媽媽,身後的傭人看的心驚膽戰。
“媽媽。”
秦母回頭看著小兒子,“怎麼了小禾?”
秦嘉禾努了努嘴,好似有些不開心,“哥哥呢?”
秦母一愣猛地看向窗外,屋外大雨傾盆將窗糊了個透,今天家裡來了客人她忙的分不出心,將今天秦嘉樹沒騎車這件事忘了個乾淨,剛才還讓司機去送客人走,但卻獨獨忘了去接兒子。
秦母一時間有些慌亂,剛想著聯係彆的司機去接,玄關處就傳來了開門聲。
秦嘉禾聽了忙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哥哥!哥哥你回來啦!”
小家夥笑的見牙不見眼,秦嘉樹身上的雨水滴落在小家夥手上,小包子愣呼呼的,“哥哥你身上怎麼臟臟惹?”
秦嘉樹沒有回答,而是踢掉泥水侵濕的鞋子。
秦母瞧了忙讓人拿毛巾走來,隨後罩在兒子頭上,眼中滿是心疼,愧疚道:“嘉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今天家裡來了客人,媽媽……”
“沒事……”
秦母給兒子擦頭發的手一頓。
隻見秦嘉樹落著雨水的麵上帶著笑意,“沒關係。”
說著接過對方手中的毛巾,不在乎的往裡走,“也不是什麼大事。”
秦母上前幾步,“嘉樹……”
秦嘉樹回頭看她,麵上沒有任何異樣,“身上臟,我上去洗個澡,你們也早點休息。”
秦嘉禾眼巴巴的看著他哥身上的泥巴,隨後又看了看他哥拿回來的奧特曼傘。
奧特曼難道沒有保護哥哥嗎?
小嘴巴一撇,他突然有些不喜歡奧特曼了。
秦嘉樹回到房間將身上的衣服儘數丟進臟衣簍,衝了澡後穿著浴袍出來,發上沒擦乾的水隨著步伐墜在地板上,邁步走到桌前拉開最底下的抽屜,映入眼簾的是刻印著第二名的獎狀,沒有名次的紀念牌和厚厚的落選文章,跟放在一樓展示櫃裡的金燦獎杯表彰來說不值一提。
但仔細瞧一眼時間,都是很早以前的了。
秦嘉樹抬手將這些剝開,露出了藏在最裡麵的香煙和電子煙。
這個抽屜裡裝滿了他的失敗和陋習。
溫稚初回到家時已經十點半了,洗了澡將校服放進洗衣機便像似坨果凍一樣軟趴趴的倒在床上。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上午十一點,要是不被餓醒,他可能還會繼續睡。
窗外天光大亮,溫稚初從床上掙紮起身。
【係統:豬都沒有你能睡。】
溫稚初迷迷糊糊道:“你不懂?”
【係統:?】
溫稚初伸了個懶腰,“自然醒是對假期最基本的尊重。
“……”
溫稚初起身穿著拖鞋去了廚房,這幾天他一直都是在學校吃根本沒有買菜,翻箱倒櫃隻找出了一根胡蘿卜和一顆西紅柿。
一時間溫稚初站在那裡和蔬菜大眼瞪小眼。
【係統:你會做嗎?】
溫稚初默了一瞬,“算會吧。”
【係統:你什麼時候偷偷學的做飯、】
溫稚初一臉認真,“高端的食材隻需要簡單的烹飪方式。”
【係統:水煮?】
溫稚初:“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