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安靜下來,江南各州府的城鎮百姓都還好,可下麵鄉村裡的百姓生活的就一般了,不比中原和北方等地世族多被屠戮耕地無主,江南大部分的田莊耕地都在世族手上,百姓多為其佃戶。
這下子眾人就有些不解了,難不成還要把田地白送給那些下賤東西,這可是自古沒有的道理,他們的家產那也都是祖輩數代努力攢下的,送給太子他們沒話說,給下麵的人就沒這個道理了。
陳知府開口說道:“殿下仁愛乃江山社稷之福,如何做還請殿下示下,我等也好有個章程。”
李錢塘笑了笑,陳家為什麼是江南第一世家,憑的就是江南最好的五萬畝水田都姓陳,他家的佃戶一家老小加起來足足有十萬眾,更彆說還有其他營生。
朱標看向陳知府輕聲說道:“太多非福,若是安心當一介商賈倒也無所謂,但若想往上走就難了,本宮明日就回京了,到底如何可想清楚再說。”
陳知府神情一動,其餘家中有走仕途子弟的也都皺起了眉頭,怎麼可能安心當一個商賈,有才無官死路一條。
如今仗著王朝末年攢下的底子,尋常官員倒也無所畏懼,但隨著朝廷穩固,他們的勢力必將日漸衰弱,十年之後莫說李文忠這樣的,就是隨便一個就任江南的知府都可以狠狠咬他們一口了。
朱標喝了口茶水又看起書了,眾人有心討論可在這裡哪裡敢交頭接耳的,陳知府倒是很快就想明白了,錢財對他早就無用了,否則哪裡會在區區一個知府上耗這麼久。
陳知府剛想說話,一旁的張家家主就先開口了:“前元凶逆竊據神器,弄的民不聊生,而今我朝聖上重開日月,百姓歸附民生複興,我家田畝之中頗多農戶本是良民,隻不過被逼無奈賣身為奴,而今天下大治自當放其身契讓其自耕,也合聖上仁愛天下之心。”
陳知府聽後深深的看了眼張家家主,然後說道:“我等世族詩書傳家,豈是商賈之流,墨子先賢雖有不當之言,但那句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卻是無錯的,家中佃戶隻要順應官府之命去疏通河道,可得身契田畝往後自耕自足。”
朱標聽到這笑了笑,看來老朱不喜孟子之言的話都傳到這裡了,也不知道衍聖公刪書刪的如何了,倒是還沒聽見有人罵他,想來是還在糾結如何能多保留些名望。
其餘人也都聽明白了,太子之尊是不可能收他們銀子的,人家到底是儲君,想要的就是民生安定,他們自家的佃戶過得如何他們也清楚,一年勞作絕大多數都是給他們了,能留下一口吃食就不錯了。
但凡收成不好或是家中有人得了病就得向主家借錢,還不上就隻能賣身為奴,往後子孫皆是奴仆,這樣的人在江南數不勝數。
眾人紛紛響應,放他們又如何,一群泥腿子早晚還得哭著求著賣身,就憑他們那點地,不餓死才怪。
朱標看向李錢塘:“李家販賣私鹽是大罪,本應全家抄斬,不過念你親自到本宮麵前請罪,到也不可不可寬恕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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