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臨近晌午,嬴政親自帶著一個車隊,來到了精絕王宮的門前。
哲懷自然知道秦王是來送飛弩的,於是高高興興地帶著人在宮外迎候。
「哲懷都尉,這馬車裡麵,是整整三千個飛弩和無數的弩箭,還請查驗。」嬴政很是客氣說道。
「多謝秦王美意,查驗就不必了。」哲懷笑著說道。
嬴政卻向哲懷遞了一個眼色,說道:「哎,還是當眾查驗一下吧,若是數量不足,回頭寡人再給你們補上。」
說罷,嬴政揮了揮手,示意軍士們將箱子全部打開。
張勇帶著人將所有的箱子打了開來,一個個飛弩規整地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嬴政這麼做,當然是為了給西域諸國的人看,而遠處的街頭巷尾,也的確彙集了不少看熱鬨的人,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議論什麼。
其實送什麼武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王的這個舉動。
從此,西域諸國都會知曉,精絕的背後,有華夏的大秦這個強大的靠山。
清點了數目,嬴政與哲懷又裝著客套了一番,這才將幾十個木箱抬進了王宮之中。
大殿之中,精絕的眾長老和權貴們早就聽哲懷神吹了一通,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神,簡直都要冒出火來。
之前秦王送給他們的物件,已經讓這些精絕的重要人物好好的神氣了一番,如今又見秦王送來了從未見過的新式武器,怎能不眼熱?
嬴政習慣
性的給每個人發了一把飛弩,讓他們仔細看一看。
頓時,大殿之中又是一片讚歎之聲。
烏禪暗不作聲,隻是時不時地偷瞄著嬴政。
在她看來,嬴政的這個舉動,
無疑是在討好「娘家人」,而將來兩個人能否終成眷侶,這些長老們也是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隻不過,這次的飛弩可就不能送了,畢竟這是軍械,需要統一管理。
幾個武將,包括哲懷在內,都是躍躍欲試地想要試一試,烏禪也是頗有興致,於是命所有人都前往了禁軍的操練場。
這操練場不大,但也足以施展了。
幾個武將找了幾個軍士使用長弓,跟他們比試起來。
一邊比試,這幾個武將還一邊哈哈大笑,如獲至寶一般甚是開懷。
其他看熱鬨的,也都是對飛弩讚不絕口。
嬴政偷偷地看向烏禪,發現烏禪也在看向自己,於是趁機向烏禪擠了一下眼睛。
烏禪也淺笑著衝嬴政吐了一下舌頭。
比劃了一番之後,那幾個武將都是意猶未儘地將自己手上的飛弩歸還了上來,那戀戀不舍的眼神,就像是丟失了什麼寶貝一樣。
回到大殿,剛巧拇指帶著十來個鬼手也來到了大殿。
烏禪知道拇指的來意,便高聲說道:「眾卿若是沒有它事,就退朝吧。」
精絕眾臣應了一聲,紛紛退出了殿門。
烏禪看向拇指,笑了笑,說道:「拇指伯伯,此次回宮,可有要事?」
拇指行了一個禮,頗為鄭重地說道:「稟族長,前往華夏的鬼手已經挑選完畢,冰蠱也已然準備就緒,請族長查驗。」
「做的好。」烏禪說道,「不過這查驗一事,還是讓秦王來吧。」
拇指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嬴政道:「秦王,請吧。」
嬴政卻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拇指前輩都已經安排妥當,自然用不著查驗,但不知,何時可以動身?」
「隨時都可以。」拇指說道,「全看秦王決斷。」
嬴政看向烏禪,心中一陣酸楚,到了嘴邊的話卻沒能說出口。
所有的事情基本都辦完了,也該是啟程回去的時候了,但如今的嬴政又怎麼舍得離去,他多想永遠的留在精絕,永遠地守在烏禪的身邊,寸步不離。
或許是實實在在的兩情相悅,不同於後夫人的聯姻,也或許是才剛剛得到,正是情意最濃處。
嬴政對烏禪的情感很純粹,也更炙烈。
而再看烏禪的表情,似乎與嬴政相差無幾。
不過身為精絕的女王,烏禪還是率先開口道:「既然一切準備就緒,那還請秦王稍作調整後,便即刻啟程吧,彆忘了,本王可是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語氣中雖然依舊帶著威淩,但不難聽出烏禪的聲音有些發顫。
嬴政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冷醒了數分。眼下,當以大局為重!
「好,待寡人回到軍中,作以調整後,即刻出發。」嬴政說道。
一個時辰之後,精絕城的東門外。
烏禪將楓葉的韁繩交到嬴政的手中,極為輕緩地說道:「哥哥,你一定要對楓葉好一點,有它在你身邊,就相當於烏禪在陪伴你。」
「好,我一定好好待它。」
「還有。」烏禪停頓了一下,說道,「也一定要照顧好拇指伯伯,他年歲大了,還有那些鬼手和冰蠱,也都不能有事。」
「沒問題。」嬴政說道。
「那,我回宮了,我在精絕等著你的好消息。」烏禪笑了笑,隨即轉過身,便要離去。
「你不再送送我嗎?」嬴政急問道。
烏禪輕輕的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回過頭來:「我怕我再送一會兒就更舍不得你走了。」
說罷,烏禪毅然決然地快步離去。
嬴政剛要出聲召喚,但喉嚨早已被離彆之苦?的發不出聲響,隻能默默地看著烏禪的背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