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騰為李斯派了一個夥伴同行,這個叫諸葛明的,為人隨和,睿智善談,一路上與李斯相談甚歡。
「先生,到了新鄭,若是韓王為難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諸葛明說道,「他很喜歡刁難人。」
「我與韓王見過麵,想必,他不會刻意挖苦吧。」李斯說道。
諸葛明麵露疑色,問道:「先生口中自稱的「我」,可是前一陣大秦宣揚的上古神兵?」
「不錯。」李斯解釋道,「秦王為了展示「我器」的霸道,所以命大秦上下都以「我」自稱。」
「原來是這樣。」諸葛明好奇地問道,「那神兵是何模樣,果真那麼厲害?」
李斯用手大體比劃了一下,說道:「類似於盾牌的形狀,但卻棱角分明,在戰場上的威力十分巨大,秦王已經靠它,以少勝多,贏了好幾次了。」
「哦?那有機會到要親眼見見了。」諸葛明頗有興趣地說道。
「會有機會的。」李斯道。
洛邑與新鄭的路途並不算遠,一路上說說聊聊,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新鄭。
在諸葛明的安排下,兩人住進了館驛,李斯將文牒遞送了上去,然後回館驛歇息,等待回複。
第二日一早,諸葛明帶著李斯來到了韓王宮的議事大殿上。
「諸葛明,你不老老實實在洛邑呆著,來新鄭乾嘛?」韓王頗顯慵懶地說道,「寡人不是說了,現在沒有多餘的冬衣撥付給你們。」
諸葛明拱手說道:「微臣此次前來,並非是為了索要錢物,而是為了護送大秦特使而來。」
「大秦特使?」韓王故作不知地問道,「在哪裡?」
李斯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外臣李斯,拜見韓王。」
韓王看見李斯,向前傾了傾身體,說道:「哦,果然來了個外臣,你說你叫什麼?」
「嗬嗬。」李斯笑道,「韓王真是好記性,這麼快就把在下忘了。」
「不得無禮!」旁邊的一位武將高聲嗬斥道。
韓王抬手阻住那名武將,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仔細地看著李斯。
「喲,這不是李斯嗎。」韓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當初一彆,仿在昨日,聽說你從韓國離開之後,就去了秦國。」
「嗬嗬,看來韓王還認得在下。」李斯笑著說道,「不錯,當年離開韓國後,在下便被秦王留在了大秦,做了廷尉。」
「廷尉……」韓王輕聲道,「倒是個不錯的差事。」
「是啊。」李斯說道,「當年秦王遭人構陷,是在下用某種辦法證實了他的血脈,而秦王為了表示感激,就封了在下一個官做,想來真是慚愧啊。」
「嗬嗬,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韓王不屑地說道,「但是僅憑這種本事,恐怕是很難在吾大韓立足。」
麵對韓王的嘲諷,李斯絲毫不怒,也跟著笑了笑說道:「所以說,韓國的臣子,皆具經天緯地之才,那些不堪之人,當然入不得韓王的眼。」
對於李斯的奉承,韓王顯得頗為受用,他哈哈一笑,看向李斯問道:「如今你既然作為秦國的使臣而來,是有政事要說吧?」
李斯拱手說道:「外臣此次入韓,是代表秦王來與韓王商議通商一事,以及協商贈與飛弩的數量。」
「哦?」韓王說道,「這麼說來,秦王他已經同意用飛弩來感謝本王?」
「正是。」李斯拱手道,「隻不過,那飛弩造起來著實不易,大秦僅有的三千飛弩,還在秦王西行之時送與了西域。所以,大
秦給予不的數量,也並不能在短期內交付。」
「哼!」韓王冷聲道,「難造?隻
怕是大秦將這飛弩捧上了天吧,如今韓非所改的圖樣已經由鄭國帶回大秦,莫非堂堂大秦,想要抵賴不成?」
「非也。」李斯氣定神閒地說道,「外臣帶了一把飛弩,韓王一試便知它的厲害,也定能明白其打造的難度。」
韓王下意識地看向相國張平,張平輕輕地點了下頭。
「好,拿上來吧。」韓王抬手示意道。
「韓王稍候。」李斯轉身出了殿門,從留在門外的包裹中拿出一把飛弩之後,交給了一名侍衛,然後重又回到殿上。
韓王貼身的太監接過飛弩,遞到了韓王的麵前。
韓王接過飛弩,觀摩了一番才說道:「看樣子到是有些奇特,不知威力怎麼樣。」
「韓王一試便知。」李斯說道。
韓王指了指殿中的一員武將,說道:「韓福,你出去試試這飛弩,是否如傳聞所說的厲害。」
「遵命!」這個叫韓福的武將上前接過飛弩。
李斯在旁說道:「還請韓王移步觀摩,不要錯過一場好戲。」
「好吧。」韓王答應的略微勉強,但終究沒有駁了李斯的顏麵。
眾臣跟著韓王來到禁軍的練兵場,韓福命幾個禁軍分彆拿著長弓和普通的弩箭站到了他的身側。
一番射靶的比試開始了。
剛開始的時候,韓國廟堂的眾人還不覺得什麼,可逐漸的,飛弩的優勢便慢慢地顯現出來了。
使用長弓的軍士,在射出幾箭之後,由於體力下降,其射出力度和準頭都有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