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羽萬沒想到,關於廉頗的事情,竟然如此錯綜複雜。
“那父王……你為何不說出實情呢?”胡羽說道,“要是都說出來的話,想必父王不會得病。”
“嗬嗬。”趙王苦笑著說道,“對於廉頗這種忠心耿耿的良將,在趙國竟然沒有容身之地,說出去的話,還不被天下笑掉了大牙。”
“為君者,臨陣換帥,致使大軍慘敗;為臣者,不顧朝堂利害,媾害忠臣。”
“這就是咱們這看似強大的趙國啊。”
到了彌留之際,趙王早已看淡一切,也對過往的事情看得更為透徹。
“父王……”胡羽勸慰道,“一切還不晚,還來得及,隻要您養好身體,再教導好太子,就……”
趙王擺了擺手,打斷了胡羽:“孩兒啊,你就不要安慰父王了,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要不是你那顆丹藥,為父根本說不了這麼多的話。”
胡羽起身,為趙王倒了杯水,然後幫著他喝了下去。
隨後,胡羽再次坐到趙王的身邊,重新握住他的手,說道:“那現在父王不要說話,隻聽我說,現在的朝堂,需要您作出指令。”
接著,胡羽把現在前方的戰事,趙國如今的形勢,還有秦王那邊開出的條件等一一說了出來。
趙王聽的時候,表情卻在不斷地變化。
聽到最後,他反而笑了:“嗬嗬,好謀略,秦王這姑爺,的確具備帝王之相。”
胡羽好奇地看向趙王,心道:父王這反應也不太對啊,怎麼秦王他毀了盟約,又攻占了趙國的九座城池,父王卻不怒反笑,並且連連誇讚秦王。
隻聽趙王說道:“謀定而先動,當機立斷,把自己的過失反而轉移給對方,高明!”
“趁虛而入,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並且進退自如,從不貪功冒進,高明!”
“看似和談,但優勢儘在掌握,賭注也隻贏不輸,讓對方沒得選擇,更為高明!”
“如此高明之人,卻是我趙偃的女婿,真是快哉!”
胡羽眨了眨眼,雖然不太理解父親的舉動,但心裡還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看來這場仗,是打不起來了。
“父王的意思是?”
可能是剛才的聲音有些大,趙王咳嗽了兩聲,這才說道:“就按秦王的意思辦吧,趙國發兵圍剿匈奴。”
“明白了,父王,我這就把你的意思告訴太子。”胡羽剛要起身,卻被趙王拉住了。
“為父有些累了,但還想囑咐你幾句。”趙王說道。
胡羽又坐了回來,柔聲道:“父王您講。”
趙王的眼神略有些迷離,說道:“咱們趙氏宗族,也是嬴姓,與秦王實乃同宗同族。如果不久的將來,趙國麵臨亡國的危險,不管對方是誰,都要歸附到秦國去。”
“如果是大秦要滅趙,那就不要讓百姓再受苦難了。”
趙王的聲音漸弱,看來是真的累了。
“我記住了。”胡羽很是認真地回答道,“父王已經很疲憊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再過來。”
趙王微微點頭,合上了眼睛。
胡羽為趙王蓋好被子,退出了房門,直奔太子的寢宮。
見到趙遷,胡羽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遷聽說趙王已經同意議和,笑得合不攏嘴,於是說道:“走,咱們問問去。”
“父王已經睡下了,明日再去吧。”胡
羽說道。
“哪能睡得這麼快,還是看看去吧。”
胡羽扭不過趙遷,隻好跟著再次來到趙王的寢殿。
趙遷呼喚了兩聲,不見動靜,於是上前查看了一下。
趙王的體征還算平穩,呼吸也均勻了許多,隻是睡的很沉。
趙遷也沒辦法,隻好退了出來。
第二日一早,胡羽再次來到趙王這裡給他喂藥,卻發現怎麼喚都喚不醒,上前一看,卻發現趙王已經沒了呼吸。
“父王!!”胡羽大呼一聲,趕緊上前施救……
——————
秦國,驪山軍營。
歐平仔細端詳著麵前的一把匕首,他的身側,站著兩男兩女。
兩個男的是歐家的人,是幫助歐平造劍的副手。
兩位女子,則是莫家的一對姐妹,其中的姐姐名叫莫琦,是歐平的妻室,妹妹名叫莫藍。
“怎麼樣,這材料能造寶劍嗎?”站在另一側的嬴政好奇地問道。
歐平答道:“當然沒問題,這材質還要超過當年祖上所用的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