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決定帶趙佗前往秦國,將他培養成才,以堪大用。
趙佗其實也一直有心想出去見見世麵。
趙禮更不用多說,也總期盼著趙家能夠恢複榮光,雖說有些舍不得,但總不能耽誤孩子的前程。
所以雙方一拍即合。
本來好好的一頓酒席,後來竟喝成了送行宴。
趙母每做好一道菜,便端上去一盤,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隻是婦道人家沒啥話語權,但又舍不得兒子,於是躲在廚房偷偷擦淚。
一桌子人,除了嬴政,都喝得酩酊大醉,於是他便跟舅母聊了會天,安慰了好一陣子。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來送行。
趙禮和楊林本來一直挽留,但嬴政怕耽擱久了生出彆的事端,所以堅持說馬上就得離開。
倆人也知道此時秦王處境不是很有利,也就不再勉強。
村民們拿了些瓜果青蔬,皮毛手套送給嬴政,又送出了很遠,這才揮手告彆。
趙禮夫婦看著遠行的隊伍,眺望了很久,直到不見了蹤影仍舊不肯離去。
“我說表弟,到了鹹陽,你就不能直接稱呼表哥了。”嬴政笑著對趙佗說道。
“那該叫什麼?”
“跟他們一樣,叫‘王兄’,或者王上,都行。”嬴政道。
趙佗現學現賣道:“王兄,臣弟明白。”
“嗬嗬,學的到快。”嬴政笑道,“到了鹹陽,就會見到你姑母,你的堂兄,還有你幾位嫂嫂,要注意宮中的規矩。”
隨即,嬴政將宮中和朝中的規矩大體說了一遍。
趙佗聽罷,吐了吐舌頭說道:“聽起來好繁瑣啊。”
“以後有不明白的,就問趙高。”嬴政道。
“還是不要常見的好。”趙佗嘿嘿一笑,“我可不想跟他一樣,我還要為老趙家留後呢。”
嬴政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嗔道:“你這小子,誰也沒讓你住在王宮。”
趙佗吐了吐舌頭:“那我住哪?”
嬴政想了想說道:“我想讓你隨著虎賁軍進行訓練,再給你幾部兵法,你一邊鍛煉身體和意誌,一邊研習兵法韜略。”
“這主意不錯。”趙佗笑道,“不過咱可率先說好,我要是認字認不全,你可彆罵我。”
嬴政心想也是,大山裡長大的孩子,肚裡的墨水還沒有吃的鹽多,能識字就不錯了。
“看來還得再給你配個讀書先生。”嬴政拍了拍腦門。
趙佗不在意地說道:“那到也不必了,既然表哥想讓我做個武將,那麼少識些字也無所謂。”
“那可不行。”嬴政搖頭道,“在我的計劃裡,你可不僅僅要做一員武將。”
“計劃?”趙佗好奇地問道,“是什麼計劃,表哥?”
嬴政神秘兮兮地說道:“這計劃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以後如果你成長的足夠優秀,足以擔負起這其中的重任,我才能將那計劃托付給你。”
(多年之後,果然依照嬴政的計劃,趙佗南征南越,將越族趕到了湄公河,為華夏拓展了碩大的疆土,成為南越王,此乃後話)
趙佗略有些失落地說道:“好吧,全聽表哥安排。”
嬴政指了指索林,說道:“以後,你就跟著你索林哥哥,一切聽他的話,我現在計劃再建一支虎賁軍,由義渠族和西羌族人組成,索林和羌瘣便是首領。”
趙佗向索林抱拳道:“索林哥哥,日後可得多關照了。”
索林回禮道:“好說好說,都是自家兄弟,本應互相照顧。”
一路上說說聊聊,走走歇歇,便回到了秦趙邊界的關隘。
嬴政等人補充了馬匹,直奔鹹陽。
不一日到了城外,隻見李斯和趙高正等在城門口。
嬴政指著那個臉型微圓,身形稍胖,身著特製服飾的男子說道:“那個就是趙高,你的堂兄。”
趙佗早就期待著與這位血脈兄弟見麵,於是催動馬匹,奔至趙高麵前,飛身下馬,單膝跪地,拱手拜道:“趙禮之子趙佗,拜見趙高兄長!”
趙高早就收到了消息,說秦王無比巧合的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娘家表弟,也就是他的堂弟,很久沒有家中消息的他,一直覺得自己像是浮萍一樣,無根無依,如今有了至親的音信,他高興地幾夜都無法入睡。
眼下自己的堂弟一下子出現在眼前,趙高反而慌了手腳,他連忙扶起趙佗道:“賢弟快快請起。”
兄弟倆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那眼神似乎包含了千言萬語。
“有話回宮再說,這裡人多眼雜。”之前被探子陰了一手的嬴政,此時變得格外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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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拉著趙佗走在前麵,嬴政卻拽過來李斯,輕聲問道:“城中的探子查到了嗎?”
李斯點點頭,也是壓低了聲音答道:“查到了,的確是景家班的人,他本就是趙國人,是被之前趙國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趙王收買了。”
“怎麼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