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管是查探刺客未果,還是看管韓安不利,到時候都能找個借口,讓你回楚國照看羽兒。”
昌平君盤算了一下,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微臣領命。”
嬴政欣慰地點點頭,昌平君拜禮告辭。
等他走了之後,嬴政去了胡羽的寢宮。
畢竟這次是在趙國出的事,他要問問那個前趙國太子趙嘉,到底有沒有可能進行如此規模的謀劃。
胡羽分析道:“臣妾覺得,以趙嘉的為人來看,他沒膽子做這些事。”
“根據是什麼?”
“王上你想,如果趙嘉要是膽子大,早在被廢太子時就會處心積慮奪回王儲之位。”胡羽道,“要是他有些謀略,早該在父王仙去的時候發難,又怎會因為你而放棄了那個機會?”
“嗯,有些道理。”嬴政微微點頭,“看來,的確有人想往趙嘉的身上栽贓,而這個人不會是彆人。”
不會是彆人,那還能有誰?
“趙遷?”
嬴政笑道:“除了他,不可能有彆人了。”
“可他剛與王上簽了盟約啊。”胡羽有些不解。
“嗬嗬,唇亡齒寒而已。”嬴政道,“趙國與魏國眼下的舉動,都是因為韓廷覆滅而起,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胡羽的眸光一陣閃動,但也隻是一瞬,便笑著說道:“王上勞累了一路,臣妾侍候你洗浴歇息。”
第二日早朝,處理了些政事後,嬴政換了身普通的裝束,騎馬趕往驪山。
見了睚眥,嬴政將此行的經過和狻猊的話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睚眥歎息道:“之前我不讓你將夕轉生為年的事情說出去,就是怕其它的守護者有看法,尤其是那窮奇。既然狻猊這般說了,想來是問題不大。”
嬴政有些膽寒道:“那窮奇著實凶猛,雖說是突襲,可那些刺客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它似乎比夕還要勇猛。”
睚眥嗬嗬笑道:“因為那些人沒有心理準備,突然見到自己認知以外的東西,都被嚇破了膽,哪還有力氣反抗。”
“這到也是。”嬴政說道,“不過我收拾了餘下的那些刺客後,把屍體都堆到了穀底,夠它們飽餐些日子了,算是還它個情分吧。”
睚眥冷色道:“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上心?”
嬴政笑嘻嘻地說道:“咱們這不是離著近,乾什麼都方便嘛,前輩你饞什麼了,我差人給你弄去。”
“這還差不多。”睚眥道,“你多送些牛羊來,我給燭九幽傳個消息,讓它送你去趟九幽。你也知道,那些獨眼大蛇勢力的很,沒有好處絕不辦事。”
“說的也是。”嬴政說道,“那我這就去置辦,明天讓它帶我出發。”
回了王宮,嬴政命趙高準備二十頭牛和一百隻羊,即刻送往驪山王陵,讓景凡幫著看管。
要說在以前,這些牛羊還真不好湊,總得東家一個,西家倆的。
現在不一樣了,自從與西域展開了貿易,各種牲畜淵源不斷地從那裡運送回來,如今王廷還建立了專屬的畜場。
又過了一日,牛羊準備就緒,嬴政來到王陵,命人將那牛羊用繩子頭尾相連,獨自牽著進了睚眥的老巢。
燭九幽已經等在了這裡,來的還是廿七,它見了這麼多的牛羊,眼睛都綠了。雖說平日在九幽也常捕些走獸魚蝦,但畢竟口感沒有牛羊來的好,而且還是喂到嘴邊的。
睚眥將嬴政叫到身邊,拿出一個類似鱗片的東西遞給他說道:“這是龍鱗,也稱為龍蛻,是龍族賞賜給我們族群的,你拿去交給冰凰,看看它能不能再給一顆涅槃丹。”
“涅槃丹?”嬴政驚道,“那是何物?”
睚眥答道:“那是鳳凰一族的專屬之物,可使獸族涅槃重生,經過潛心凝練,合五行之力方可凝化。之前冰凰給了我一顆,卻給夕用來轉生了,既然此次你去找它,就試試看能不能再跟它換上一顆。”
原來如此!
怪不得睚眥可以將夕的屍體轉化為一枚獸卵,原來是借助了涅槃丹的力量。
沒猜錯的話,之前的涅槃丹是睚眥為自己準備的,卻不想用到了夕的身上。
如此來看,總還是嬴政種下的根源。
嬴政收好龍蛻,說道:“前輩放心,我一定會把涅槃丹給換回來。”
睚眥點了點頭,便與燭九幽一起吃了些牛羊。
等廿七吃飽喝足後,嬴政輕身鑽進了它的腹囊。
廿七將身體變得赤紅發燙,一頭紮進了火眼,直奔九幽。
上次嬴政去九幽,是有姬發和李斯在身邊,如今隻剩自己,不僅又有些緊張。
他拿出三顆靈古丹含在嘴裡,並強行讓自己靜下心神。
腹囊的溫度也升了上來,嬴政擦了擦汗,閉上雙眼,凝神用潛意識調整身體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腹囊之中溫度驟降,顯然,廿七離開了岩漿構成的紅脈,進入了海水所構成的藍脈。
嬴政打了個哆嗦,又趕緊調整,讓自己進入禦寒的狀態。
奇怪,上一次,沒這麼冷啊。
又過了不知多久,廿七終於停了下來,看來是到了。
嬴政搓了搓手腳,走出了腹囊,卻瞬間呆住了。
隻見麵前一片冰天雪地,寒風吹過麵頰,掠起些許刺痛。
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