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讓人派去行刺的不假,但我並沒有如此授意。”趙遷道,“再說了,那刺客說被我主使,跟被你主使,那大秦攻打的都會是趙國,對咱們又有什麼區彆。”
雖然不能全信其言,但趙嘉已經找不出什麼理由來繼續質問。
“大哥,咱們兄弟齊心,才能共同抵禦危險。”趙遷道,“眼下兄弟還需要你幫個忙。”
“幫什麼忙?”
趙遷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知道,燕國的太子丹與你素來交好,這次如果大秦真的攻來,還希望大哥跟燕國商量商量,也請他們出兵,共同抗秦。”
燕國王室,乃是為數不多的姬姓血脈,此時的太子,叫做燕丹,小的時候在趙國做過質子,正是那時他與趙嘉常在一起玩耍,從此交情愈加深厚。
而當時也在趙國做質子的嬴政,本來與燕丹的關係還算不錯,可由於後來趙國王廷的排擠,燕丹果斷地選擇了中立,兩不想幫。
對於他的態度,嬴政多少有些怨言,但也能夠理解。
後來倆人相繼回到本國,更巧的是,又相繼都做了太子。
而如今,嬴政已經成了意氣風發的秦王,可燕丹卻還是邊陲弱國的太子。
“好吧,太子丹那裡,我來想辦法。”說罷,趙嘉轉身出了門。
等趙嘉走的遠了,一直守在門外的劉公公才進了門。
“王上,這趙嘉似乎並未全信你剛才說的話。”
趙遷冷笑道:“管他的,眼下他翻不起什麼風浪。邊境那邊備戰的怎麼樣了?”劉公公道:“李牧將軍已經點齊了兵馬,軍械兵刃也都已備好,司馬尚也備足了糧草,隨時可以迎戰。”
趙遷點了點頭:“這幾天秦國有動作嗎?”
“秦國也在集結兵力,但始終沒向邊境前進。”劉公公答道,“王上你看,咱們是把大軍調至前線,還是繼續觀察秦軍的動向?”
趙遷琢磨了一番道:“還是看看動靜再說吧,如果秦軍進發,那咱們再出兵也不遲。對了,我讓郭開辦的事情,他辦的怎麼樣了?”
劉公公壓低了聲音道:“郭開已經稟奏上來,樊於期已經找到,隨時可以帶王上過去找他。”
“走吧,去找郭開。”
說罷,趙王帶著劉公公直奔郭府。
郭開出府門迎接了趙王,幾個人聚在一處私語了幾句,便都騎上快馬,出了城門,直奔東南方向飛奔而去。
行了大半日,三人來到一個僻靜的山坳之中,沿著小路輾轉前行,穿過一片林子之後,一個精致的木屋出現在視野之中。
“就是這裡了。”郭開指了指那個方向說道,“當年我故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他安置下來,眼下他正在這裡等著王上。”
趙遷揮了揮手,讓郭開在前麵引路。
臨近木屋,果見一個花甲老者迎在院外。
正是樊於期。
“草民恭迎新王。”
樊於期很是恭敬地躬身行禮。
“樊老免禮。”趙遷也是頗為恭敬地將其扶起。
“郭大人派人來找到老夫,說王上這幾天便要過來,所以我一直在恭候聖駕。”樊於期道,“王上裡麵請。”
將三個人讓進屋內,樊於期回身關緊了房門,然後讓了座,沏了茶。
“不知王上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趙遷笑道:“如果我說隻是來看看樊老,想必您也不會信,不妨咱們就快人快語吧。想必樊老也聽說了秦王在華山遇刺一事,導致眼下趙、秦兩國的關係有些緊張。”
“寡人深知樊老久居鹹陽,當年教導成嬌公子,隨便進出鹹陽宮,所以特來請教,有沒有什麼辦法,來瓦解嬴政的內宮?”
樊於期眉頭一動,似乎沒想到趙王會說出此話,但隨即哈哈一笑道:“瓦解秦王的後宮?此計甚妙,甚妙!”
郭開在旁說道:“咱們趙王有先見之明,大秦戰力強大,不能硬碰,需要從其內部進行瓦解。而樊老定在宮中留有一定的眼線,所以還請您出手相助,共同顛覆秦廷。”
“依我看……”樊於期思量了一下,說道,“後宮的重點,還是在華陽夫人身上。”
“華陽夫人?”
樊於期點點頭道:“華陽夫人雖然已經不問政事,但畢竟還是後宮的主心骨,楚係勢力的掌舵人,要是華陽夫人出了事,其帶來的效應,絕對要比秦王遇刺大得多。”
郭開與趙王對視了一眼,又對他問道:“那在您看來,暗算華陽夫人的把握有多大,其後果又會怎樣?”
樊於期捋著胡子說道:“老夫在那華陽宮安插了一個太監和一個宮女,他們曾被我救過性命,後來我就把他們送進了王宮,想來得手的幾率高於七成。”
“至於後果嘛……”
“秦廷的楚係勢力必亂,但亂到什麼程度,還得看咱們添了多少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