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暴雨中男人行色匆匆。
他的驟然出現,給眼前的雨幕帶來了一絲神秘和不確定。
身後幾輛車的車燈大開,照亮了他高大挺拔的修長身影,簡單的黑色雨衣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帽簷下,一雙眸子比烏雲密布的天空還要暗。
季牧野趕到天水村時的天色,比深夜還要黑。
幸好村口外圍的那條小溪流並不寬,暴雨加大的水流,將古老的石橋淹沒了一部分,但並不影響特意加高的越野車駛過。
他手持一把堅固的黑色大傘,軍靴直接蹚水而過,疾步朝著村裡的方向走來。
被大風吹到臉上的雨絲,混雜著冷意和潮濕,順著季牧野輪廓分明的臉頰不斷流淌。
陸夕檸心懷疑惑,這種天氣怎麼還有人過來天水村?
她停下腳步,看著他大步朝自己走來,在雨中顯得孤獨而堅韌,越近越覺得熟悉。
突然,一道閃電劈開了天幕,也照亮了大步朝她走來的男人。
……怎麼是季牧野?
這時季牧野也看到了陸夕檸,哪怕有雨衣遮擋,她的褲腿也已經濕透,身上的衣服緊緊貼著肌膚,顯得她整個人更加單薄和瘦弱。
雨水無情順著他的下顎線滑落,打濕了他衣襟的領口。
緊抿著的薄唇,隱忍著季牧野此刻內心的擔憂。
他毫不猶豫地加快了步伐衝進雨幕,穿梭在傾盆暴雨中,一路奔著女人而來。
“季牧野,你來這裡做……”
黑色大傘被丟在一邊,男人緊緊抱著穿著雨衣的陸夕檸,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進骨子裡,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臉上。
季牧野:“我好擔心你。”
陸夕檸渾身僵硬如木頭,一點也不敢動彈。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驚嚇和恐慌,但麵前緊緊抱著自己的男人,卻給她帶來了震驚。
村口院子,陸夕檸暫住的房間。
兩件雨衣掛在房門的掛鉤上,下擺不停滴著水,屋內的炕火燒得正好,一進來就是撲麵的溫暖,驅散掉了身上的寒意。
陸夕檸已經換掉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此刻正坐在炕上取暖。
端著薑湯進來的季牧野,身上的衣服也是新換的,頭發還沒有乾,幾縷碎發落在額前,看起來非常清爽帥氣。
季牧野:“喝點薑茶。”
她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深藍色保溫杯,沒有馬上接過去。
這保溫杯該不會是他用過的吧?
她可不想和前夫離婚後,還共用一個保溫杯。
正要開口說不用,男人就看穿了她眼睛裡的顧慮,點名道,“放心,來之前新買的,我沒用過。”
陸夕檸:“……”
被他看穿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她接過道謝,小口小口喝著保溫杯裡的薑茶,暖意順著喉嚨往下。
季牧野坐在屋內唯一的桌子旁,被外麵大風吹得簌簌作響的窗戶皺了皺眉。
他知道陸夕檸睡覺向來很淺,一點聲音就容易被吵醒。
找人拿來了釘子和錘子,季牧野親自動手用木板加固了屋子裡的兩扇窗戶,等全部處理完,窗戶搖晃的聲音果然減輕了很多。
陸夕檸放下了手裡的保溫杯,問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村裡電路雖然已經搶修,但依舊不穩定。
她屋內的燈光也是用的露營燈,能照明但不是很明亮。
季牧野坐回桌子旁,“三個孩子看到了新聞都很擔心你,讓我過來接你回家。”
陸夕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