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感恩就罷了，你還有臉在這頂撞我，真是白眼狼！”
聽到馮素蓮口不擇言的話，陸夕檸依舊情緒穩定。
等她說完，她幽幽開口：“是，周家看在我奶奶的麵子上，把我接來港城念書，我很感激，對這份幫助也從未否認過。”
馮素蓮好麵子，在她看來，陸夕檸必然沒有臉說出實話。
因為說出來會更丟臉。
一聽到陸夕檸說的這些話，臉色都跟著舒緩了很多。
然而如今的陸夕檸，並不懼怕丟人。
“你放心，在周家的三年，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最初，陸夕檸也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裡好好學習。
但來了之後才知道。
除了周迦妄在家裡的日子，其他時間，她每天放學後要打掃整個彆墅衛生，給馮素蓮最愛的幾隻貓清理貓砂。
還要負責遛狗，洗碗，洗衣服……
要不是親身經曆，她都差點以為自己被拐到東南亞某工廠去了。
這些還不是最令人受不了的。
她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後，周圍響起了竊竊私語。
“這些不都是菲傭乾的事情嗎？”
“真沒想到港城周家，居然能對一個小孩子做出這種事。”
馮素蓮並不關注內地的新聞。
自然也不知道如今陸夕檸的身份，隻是聽到周圍的議論聲，覺得臉上掛不住麵子，直接抬手對著陸夕檸的臉頰扇過
去。
“閉嘴！我們周家對你多好，當年全港城的人都知道！”
她說完這話，也有人跟著附和。
“確實，當年我可是聽說，周家老太太給這個故人孫女的待遇，不輸親孫，當成掌上明珠寵著的。”
馮素蓮看著那人，點頭說道：“沒錯，我周家真是花重金養了條白眼狼，沒得到感恩，反倒是惹來了一身的腥臭，實在是令人作嘔！”
原本聽到陸夕檸那些話，都用抨擊目光看著馮素蓮的人。
此刻，又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陸夕檸。
她也不慌。
等到馮素蓮說完，陸夕檸才繼續說道：“但在我高考前，扣下身份證，逼我下跪，簽署千萬還款金額的，不也是你們？”
“如今千萬還款已結清，周太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港城的人，都很相信玄學。
陸夕檸緊跟著又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說謊可是會被反噬的哦。”
馮素蓮張了張嘴，遲遲說不出後麵的話。
倒是她旁邊的娃娃臉女孩，睜大眼睛看著陸夕檸，故作不解道：“你這樣說，是想要否認周家的幫助嗎？”
她咬了咬唇，為難道：“馮姨在慈善事業上的成就，全港城的人都知道。”
“而且……知恩圖報，不是每個人應該做的嗎？”
陸夕檸第一次正視這個娃娃臉女孩。
對方一接觸到她的視線，立馬瑟瑟發抖地躲到了馮素臉的身後。
她小聲又怯懦地說道：“我、我隻是說句公道話，你彆這麼凶看我，我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