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裡暗笑出了聲,她隻不過是提醒皇上,純元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何苦將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一個死人身上。
純元身上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魅力,讓皇上對她念念不忘呢?還是皇上自覺對不住她,對她有所虧欠,而一直內疚難過呢?
她的思緒遊走,開口唱起了皇上最喜歡聽的《紫雲曲》。一時,聲音高高低低,穿腸入耳,如屋簷滴落的雨水,一滴一滴地擊打在皇上的心裡,他在回憶過往。
她突然恰到好處地斷了,吟唱到至柔至輕處,她一把將聲音給掐斷了,皇上意猶未儘,睜開眼將她抱在懷裡,低聲道“彆停下來,繼續唱,朕聽得心裡舒服,所有的煩惱都在你的聲音中煙消雲散。”
皇上的頭靠在安陵容的長發間感受她發質的柔軟與光滑,徐徐道“容兒隻在你的麵前才會沒有壓力,你不像她們,你對朕沒有任何的要求,總是低眉順眼,你也從來不爭寵,朕宣不宣你侍寢,你都是一般對待朕,可是她們不一樣,她們對朕是有要求的,有人當朕是顆搖錢樹,有發不完的銀子,有人當朕是榮耀,並不是真正的愛朕,朕不過是她們顯擺的一件工具而已。”
安陵容聽到他叫容兒,心裡徒然一驚,驚得推開他,一把站了起來,跪下來給他行了一個大禮道“皇上,您今天是怎麼了?”
皇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隨即他的神情一冷,臉上倒像戴了一個麵具一般,這柔情來得快也去得快。
他淡淡地道“接著唱吧,朕聽你唱,容易睡著,頭也不再痛了。”
安陵容靜立於他眼前,開口又唱了起來,不料他開口道“到朕的懷裡來。”
不知為何,聽到皇上這般命令的語氣,她竟然不情願,她不知道皇上剛才對她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可是聽起來卻又能感覺到他的幾分真情實意。
安陵容安靜地靠了過去,輕輕地將他的頭攬於懷中,像就懷抱著一嬰兒一般,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不料皇上喉結一緊,陡然站了起來,抱起她的身子就滾到了床上。
安陵容被壓得透不過氣來,皇上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容兒,朕喜歡你,可是朕也不想善待你,朕想保護你!”
安陵容聽到後吃驚得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定是在做夢。
他也就哄人開心而已,他的話,又怎麼能當真?安陵容自嘲地笑了笑,也沒有往深處想。
皇上事後依照習慣還是臉和身子朝裡睡著,他拉了安陵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身上。
安陵容的心裡一激靈,他的腰身又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瘦了一圈了,皇上的膳食自然是沒得挑的,他是精神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身子骨才一直削瘦下來的。
就在安陵容侍寢的當晚,華妃因為嫉恨莞貴人一連多天侍寢皇上,她禁足在翊坤宮,唆使周寧海欲將莞貴人推落到千鯉池中,秦三月是個夜貓子,每逢到晚上她就特彆的精神,剛好這晚安陵容去養心殿侍寢皇上去了,秦三月多了個心眼關注著碎玉軒。
莞貴人帶著浣碧、流朱空閒的時候經常會在禦花園的荷花池邊流連忘返,那裡荷花碧葉連天,環境清靜,帶上一本書去那裡她能靜坐上一整天,那天也是她在荷花池邊靜了一下午,到晚膳時分還舍不得走,流朱便催促著莞貴人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