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浣碧與果郡王婚禮的喜慶味尚未褪去,安陵容將婚禮上的果子香糖帶回碧桐書院撒在窗台前以沾喜氣,不料一早莞貴人就帶著浣碧來找她,說是果郡王將浣碧一個人涼在寢宮,自己去書房獨自睡了一晚。
浣碧哭得梨花帶雨的,鼻子眼睛通紅,不論莞貴人如何勸導她,她一不說話,二也不吃東西,時近晌午了,她還沒有吃早膳,獨自一人從桐花台跑了出來。安陵容命宮裡新來的宮女巧玉去端來一碗細米百合粥與榴蓮酥,親自試過毒之後,就是撬不開浣碧的口。
安陵容勸導道“浣碧,彆哭了,先吃飽了再想對策。你昨天晚上孤身一人睡在寢宮想必心情極度難過,浣碧當初選擇果郡王時定會預想過有這麼一天,可是浣碧你已經鼓足勇氣邁出了一大步,難道你就這般忍心半途而廢嗎?”
浣碧哭聲如雨,聲音漸小漸微,她用袖子擦乾眼淚道“安貴人,我是預想過有這麼一天的,可是沒有料到果郡王表麵上看著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實際是卻是這般不好相處,好歹,好歹昨天晚上是我和他的洞房花燭之夜,我也是皇上禦賜過去的人,他當著皇上的麵答應的好好的,哪怕做做樣子也好,人生地不熟的,王府裡除了他,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我傷心得整晚未睡,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般大的委屈,如果他繼續這般對待我,我定不會輕饒了他,我要向皇上告狀。”
安陵容安慰道“浣碧,先平息情緒後再回頭看看這事,再商議。怒氣正在頭上容易衝動,再說向皇上告狀,會讓你與果郡王之間的關係進一步鬨僵。”
浣碧有些賭氣道“那可要怎麼辦才好。”
安陵容心裡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心想浣碧你若是同莞貴人一樣,就好辦了。可哪怕是同一個父親誕下的孩子,那性格也是有區彆的,浣碧與莞貴人相比,格局就小了一些,不大氣,雖心地善良,可是性子急,也有些愛計較。
莞貴人摟著浣碧的肩頭,替她擦去眼淚道“浣碧,你昨晚委屈一晚沒睡,眼睛都哭腫,我心裡也不好受,那果郡王想必也是心情不好,獨自才睡到了書房,這第一個回合,你們倆打成平手了呢?”
浣碧一聽破涕為笑,暗黑的臉色漸漸褪了浮上一層柔和的光“新婚之夜,他的脾氣真犟,一點都不好,他心裡不舒服,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可以同我說的呀!”
安陵容近前道“對了,浣碧就要想辦法將果郡王心裡的鬱悶之氣排解掉,而不能獨自跑了去賭氣。”
浣碧抬起眉眼望著頭頂上方,尋思道“我還是有法子治他的,他最喜歡的就是喝酒、吹簫奏樂、吟詩下棋,這奏樂下棋我都不會,可是喝酒我會,說不會能將他喝醉,都說醉後吐真言,我回去試試。”
醉後吐真言,安陵容聽到忍不住側目看了莞貴人一眼,莞貴人眉眼未動,她大抵是會同果郡王劃清界線的。可果郡王若是真的被浣碧灌醉了,口出實言,說自己喜歡的人是莞貴人,那可怎麼辦?
安陵容想起了“宜情香”,專用來助情的香料,偶爾用一兩次不犯宮規的,情趣嘛!
安陵容輕聲道“浣碧,你隨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帶著浣碧來到不顯眼的牆頭櫃子前,從深櫃裡掏出一盒香料,一層一層打開來,置放於浣碧的麵前,柔聲道“這是特製的香料,你聞聞看,味道如何?聞得習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