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皇上將安陵容送至同濟堂之後,就帶著夏刈去楊柳湖邊垂釣。
安陵容依舊是一身粗布衣裳,臉上隔了塊淡白色的不透光的麵紗,今天第一天上班,也免不了要小心防範自身的安全。
早上急匆匆地做了個簡單的早餐下肚,這會兒沒有坐到一個時辰,肚子就空了,剛好肖總管命人給上班的大夫都上了一些糕點與茶水,她便用糕點就著茶水,又吃了一個半飽。
“大夫,我想找個女大夫看看病。”門外一個女子嬌嫩的聲音傳來,安陵容停住了嘴,女大夫?她環顧四周,這同濟堂貌似隻有她一個女大夫呢?她這麼著急找女大夫,要看的不會是婦科病吧?
同濟堂一共十三個大夫,隻有安陵容一個是女的。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糕點,拿麵前的素布將台麵再一次清理乾淨,然後耐心地等候她上前來。
“管事的,這裡麵這麼多大夫,哪有女大夫?”來人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生得這般秀麗,眼睛這般明亮,可不確保她眼睛是不是瞎的,本大夫的性彆還要寫在臉上麼?
這麼女性化的人,她看不出來?
安陵容輕輕地“咳”了一聲,來人這才將目光收回來,瞅著她道“這個是男的還是女的。”
安陵容眼底一層淡淡的慍怒浮了上來道“我是女的,過來坐吧,讓我給你探脈吧!”
來人輕歎一口氣道“你,這麼年輕,是新來的吧?真是女的?”
安陵容抬手摸了一下帽子,這個時候才想了起來,原來同濟堂的專用大夫製服是配帽子的,這長發一收攏集起來,加上有帽子的遮掩,多半一眼朦朧看去,是分不出男女的,這也難怪了。
安陵容看了下她的病卡,上麵寫著伍蘭依,今年二十七歲,女,楊柳湖側的關鴻居。
安陵容想起來了,這個關鴻居可不是一般人能住進去的,她剛搬過去楊柳湖的那個三進三出的小庭院裡居住時,與皇上在周圍繞了一大圈,結果發現旁邊有一個十分豪華的類似於皇家園林的住宅,上麵三個鬥大的字特彆的顯眼,上頭寫的就是“關鴻居”。
安陵容點了點頭,詢問道“請問姑娘,是哪裡不舒服呢?”
伍蘭依將手伸了出來,露出白晳的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紅色的血印子,已經結痂了,可是現在看來依然是觸目驚心的。
安陵容一愣道“這是怎麼了?這又是如何受傷的?”
伍蘭依輕描淡寫道“這是我家夫君冷落我時,我自己劃上去,他每每辱罵我時,我就刻上一個痕記,放心,大夫,我這個不痛的,當時劃的時候有些小痛,可是一結痂就不痛了,我隻是想爭氣,不想讓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