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大致明白了,這是兩口子鬨矛盾,而女的比較隱忍,不願意惹做夫君的生氣,於是便傷了自己。
安陵容勸道“這身體是父母給的,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我剛給你探了脈,脈像一切正常,沒有查出來有什麼病,你是哪兒不舒服呢?”
伍蘭依將手臂一收,臉色微微發紅,湊近安陵容的耳邊悄聲細語道“大夫,我,我,我想生個男孩,你不知道,我夫君家大業大,可是我左一胎生了個女兒,右一胎生了個女兒,雖然夫君家的人從來沒有說過我的不是,可是這麼大的家業總得有人來繼承是吧,這女兒遲早是彆人家裡的人,唉,我都愁死了!不知怎麼回事,明裡暗裡訪遍了多少名醫,都沒有用,同濟堂在醫界是鼎鼎有名的,這剛在江南開了一個分所,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趕來了,我住的離這裡也近,跨過那座橋就到了,那座楊柳湖還是我們家捐銀子建的人工湖呢,那橋也是我們家修的,可惜我夫君也隻娶了我一個正室,說什麼都不肯納妾,他若是肯納妾,我也無需這般辛苦,大夫,你再幫我全身作作檢查,看看到哪底是哪兒的問題,我都生了八個女兒了,一年生一個,全是女兒,我這頭呀,一個比兩個大。”
原來如此!
安陵容對於生男生女沒有祖傳秘方,可是她在禦藥司那麼久,卻是研製出了一套方法,將人身體的體液酸堿度調配好,便能根據個人的喜好,可自主要求懷上男女。
安陵容點了點頭道“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事情,在我看來,女兒貼心,也不錯,況且你還有八個女兒,我倒是很羨慕你!”
伍蘭依道“我不能再生女兒了,我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想再生都難,還請醫生替我多檢查,這是給大夫的,您收著。”
伍蘭依遞過來一個銀袋,裡麵漲漲鼓鼓的,仿佛是金葉子,安陵容突然想起了肖管事的話,雖然她也很缺銀子金子用,可是同濟堂的大夫是從來不會收客人的小費的,她若是收了,那在同濟堂剛上班就要被請退出去了!
安陵容連忙將金葉子塞回伍蘭依的懷裡道“你若是真心來叫我的看病的,千不能這樣,這樣反倒會害了我!是這樣的,我對於這個生男生女呢,有曾經驗證過的方法,隻要你將身體調理好,生男生女是沒有問題的。”
伍蘭依的一雙瞳孔中大放異彩,她驚喜道這“真的麼?那我要如何調理?醫生說什麼,我都會按照醫生說的去做!”
安陵容取了一些草藥,生生搗碎,然後配了一款白色的藥粉中和,然後調製出一杯淡綠色的果汁般的東西,遞給伍蘭依道“你將這個藥喝下去,不需要多做什麼,晨起早飯後一次,午飯後一次,睡前一次,一日三次,然後將這粒粽色的藥丸貼在腹臍之處,大致七天為一個療程,七天後你再來找我,在這七天之內,不能與你夫君同房,若是非同房不可,那你再取一包避子藥回去吃,同房二十四小時之內,內服一次便可。”
安陵容又取了一枚淡白色的圓圓鼓鼓的藥丸,手指頭大小,她開的這些藥,都是自己帶來的,在同濟堂是沒有的。
安陵容開好藥之後,同濟堂的肖管事卻是攔住了伍蘭依,肖管事對著安陵容道“安大夫,你開的藥並非出自同濟堂,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個由誰來負責?既然你在同濟堂上班,你隻能開同濟堂的藥。”
安陵容尋思道“這的確是我帶來的藥,可是同濟堂有類似的藥麼?”
伍蘭依拿過安陵容手中的藥,不由分說就要帶走,肖管事一把攔住她道“這不是同濟堂的藥,您不能帶走,這涉及到同濟堂的聲譽。”
伍蘭依皺著眉頭道“不是同濟堂的藥,可是同濟堂的大夫開的,難不成您這兒的大夫不具備從醫的資格麼?可是大夫也說了,這是她的獨家藥。”
安陵容道“肖管事,這藥讓她帶走吧,雖不是同濟堂的藥,不過您看看,這個藥是同仁堂的,也具備同等藥效的。”
肖管事低頭仔細一看,果然藥丸上有同仁堂的標誌,可是同仁堂與同濟堂本就是競爭的敵對關係,這一下肖管事就更不同意了,安陵容見說不通,便收回了伍蘭依的藥,改開了同濟堂的一些調理的藥方,讓伍蘭依回去先試著吃。
可是伍蘭依不同意,她說自己這個病等不起了,時間緊迫,她的年紀也不小了,隻要安陵容開的藥是中成藥,吃了沒有副作用,她就願意花銀子購買,好說歹說,伍蘭依最後隻肯要安陵容手上的密方藥,連同濟堂的處方藥都不要了,肖管事沒有辦法,說明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得讓伍蘭依自己負責,伍蘭依興高彩烈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