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伯道:“既立為王,寧無公卿以輔之,助之,議之,葬之?”
呂伯階道:“非汝所謂也。時天下分裂,兩王共立。平王入東都,宗廟一依於洛邑,蓋周公所設也。鎬京宗廟於燼餘,收得諸王神主,歸祀於攜,蓋殘破之餘也,豈洛邑所比;一應祭祀,亦因陋就儉。攜王薨後,不複設祭;其配祀者,儘歸其家。”
呂伯道:“小子無知,幸階父教而通之。階父此時處示愚弟兄以玦,必有所訓。”
呂伯階道:“白府庶子不韋,亦濮陽呂氏乎?”
呂仲道:“但聞其言,並無往來。其言移居邯鄲三世矣。”
呂伯階道:“吾出玉玦,彼竟不識,料必旁門彆係,血緣疏遠。”
呂伯道:“即鄙家,亦所言不多。偶有所言,幸得聞矣。”
呂伯階道:“神主血食至今,非比尋常,是有大氣運,必得封疆裂土,重建宗廟,方遂吾誌。”
呂伯道:“階父之誌,故鴻鵠也,非燕雀之徒所能當也。”
見呂伯階神色有些沮喪,呂仲改換話題道:“夜來多見親眷,獨不見族兄弟。”
呂伯階忽地泫然,道:“吾呂五世獨傳,至今絕矣!”
二呂聞言諤然,隻得安慰道:“階父春秋正富,寧不得後乎!”
呂伯階道:“吾年屆不惑,夜複少眠,陽衰難興,恐命不久矣。於華陽城外賃車,但延殘命耳。”
呂伯道:“太公一脈,齊呂已絕,今幸得階父繼尚父一脈,不可輕言斷絕,但靜心安養。若有驅使,吾弟兄自當承之。”
呂伯階道:“濮陽呂氏,亦太公正脈。奈何自貶自賤,而混跡於商賈。”
二呂聞言又諤然,道:“呂氏業商,蓋從祖製也。”
呂伯階道:“何謂也?”
呂伯道:“太公佐屠朝歌,迎客棘津;桓公通鹽漁之利,而衣冠天下。皆以商為身之本,又何賤焉。吾呂不立廟堂,即立市坊,雖立命之處有異,而兼濟天下則同。”
呂伯階道:“兼濟天下奈何?”
呂伯道:“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呂伯階道:“善!今有一事,願二子聽之。”二呂再次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