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除警(2 / 2)

長平長平 楚秦一鶴 6049 字 4個月前

軍使道:“爬城而入!”

郭先生又問道:“何以出城?”

軍使道:“槌城而出。”

郭先生道:“秦人雖亡,警訊未除,一路在在細心!”

軍使道:“喏!”

張輒道:“軍使辛勞,賞清酒一尊,粟二升!”

軍使拜道:“豈敢!”

有門客領著軍使出門領賞。眾門客複又坐下,仲嶽先生續道:“諸軍左偏均為精壯,晉鄙大夫有心了。新至武卒一千,不可輕忽,亦應勞之!”

信陵君道:“可比右營,給粟十車。——其人雖少,而勞征遠途,亦可當也。”

仲嶽先生道:“君上仁義!”

信陵君問郭先生道:“救援者何人?”

郭先生道:“尚未探得。容往細查。”

信陵君道:“旦日勞軍,吾欲親往。”

仲嶽先生道:“不可!右營新遇警,諸事不雜亂,恐有不測。”

信陵君道:“正要看諸先生整頓亂象,以歸於治也。”

隱隱傳來雞叫聲。信陵君道:“諸先生辛勞。是夜難眠,可稍歇一時。日出再議。”

諸先生辭去。信陵君轉回東閣,小奴已經鋪好席褥,信陵君躺下,轉眼進入夢鄉。小奴回到門邊躺下,小孩已經在旁邊入睡。

次日日出,仿佛甚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整隊、升帳、報事。但各人心中都有些隱隱的不安。晉鄙大夫來營時,帶來了中軍左偏裨,信陵君傳令,總領援軍的後校尉入城晉見。升帳時,大梁尉和梁尉公子等也都晉帳入見。

食後,雖然張輒等人反對,但信陵君還是堅持親自赴右營及援軍中勞軍。隻得從中營中抽調一百人以為外護,無職司的門客儘皆調出,以為近侍。城中隻留張輒和十餘門客處理日常軍務。張輒本來要提的建議,因為右營遭襲的突發事件,就耽擱下來。——好在曾季那邊也沒有消息。隨同勞軍的,還包括大梁尉父子、芒氏兄弟以及諸魏公子。本來要請須賈父子一同前往,但須賈道:但得路清,便要上路,宜速加整備。故未隨行。

送走信陵君,張輒先和司莽一起巡視了城防,安排好一天的事務。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升起好高了。身上已經暖和過來。他決定親自出城,去呂氏車行,調十乘輜車來運糧。行前找到呂氏兄弟,讓他們安排好二十乘的粟米,準備分兩批運往南門外軍營。途中還遇到須賈父子過來查看出使的貨物。

來到車行,開門的還是呂不韋。今天的臉色看上去比昨天好了很多,看來刺血引起的刺激作用已經完全消失了。不過他還是關切地詢問了呂不韋的身體情況,呂不韋答道:“曾父之藥,甚為神妙,夜來及晨起各服一丸,精神倍增。”張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瓠匏,道:“已請之於仲嶽先生,彼言如創口無潰爛,但外敷此藥即可,不必看了。如紅腫發熱,則另議。”

呂不韋道:“有勞張父。”

張輒道:“但視其創可也。”

呂不韋退到一個角落,解開左襟,左胸前橫係著一條寬帶,好像是一條腰帶,結正好打在創口處,增加了壓迫效果。張輒問:“此汝自係乎?”

呂不韋答道:“蒙唐叔相助。”

張輒道:“甚妥。”遂命呂不韋平躺,解開寬帶,內襯的衣角已為滲血所沾汙,與創口乾結粘連。張輒以手中藥水輕輕潤開,揭下,見創麵出血已止,但一條兩寸長的傷口,猙獰刺目。張輒從自己的衣下擺上又扯下一塊布條,浸好藥水,敷在創麵上;複將寬帶結好。

呂不韋結好衣裳,再次見禮道:“張父賜藥甚妙,清涼爽潔,胸口竟然不痛矣。”引著張輒往堂上走。

張輒將藥遞給呂不韋,道:“善置之,早晚敷用,必無礙也。”

呂不韋道:“張父與唐叔俱善療傷,得之於師乎?”

張輒道:“久在草莽,傷必隨身。若療不得法,命必不久矣。”

呂不韋道:“小子素羨草莽之士,快意恩仇,浪跡天下。”

張輒心中苦笑,口中道:“商賈之道,其亦近之。遠販千裡,往來諸國,甚於草莽多矣。”

呂不韋道:“張父之言是也。”至階前,呂不韋對上麵道:“張先生來訪。”

隨著話音,堂口趨出呂伯階,仿佛在此等候多時,忙忙地趨下台階,深深施禮道:“不知張先生駕臨,有失遠迎。且請堂上一敘。”一揖將張輒讓到堂上。

呂伯階道:“昨日盛會,能動天地鬼神。先生與曾兄情投意合,令人深羨。”

張輒不答,反問道:“呂伯幾時得識曾兄?”

呂伯階道:“相識不久,乃故舊轉介,方得相識。尋常難得謀麵,昨日忽一見耳。”

張輒問道:“令故舊言曾兄何等人也?”

呂伯階道:“有牘在彼,微賤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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