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場春雨飄揚而下後,十人在監管下播撒了種子。剩下的時間就是繼續開墾荒地,進行田間管理。五旺舍不得現成的好田,把剩下的種子又播種了一塊地。
兩月過後,四座官宅,一座車行和一座驛站已經全部建設完成。唐叔和華陽四行都派人了驗收了工程,均表示滿意。惟一遺憾的是,由於武卒們要看管刑徒,沒有時間征募驛卒。田裡的粟長勢良好,已經吐穗。高興得五旺隻拍大腿。但城牆的修築進度不如人意,二個月隻夯築好城牆的一角。
支付了工錢,犒勞了看守,刑徒和木工踏上歸途。送走這批人後,鄭安平等五人像抽掉了骨頭似地,癱倒在地上,久久不願起來。
良久,鄭安平道:“複得再勞曹先生入大梁上計。修築之事,先生所親曆,必能一一明報,不致缺漏。”
曹包道:“謹喏!”
鄭安平道:“管邑官宅已成,四兄之事,願曹先生成全!”
曹包道:“謹喏!管令之婚,或亦將賜!”
鄭安平搖頭道:“曹先生可勿自言,亦勿提醒君上!”
曹包見鄭安平突然意興闌珊,感到十分奇怪,但又不好多問。
鄭安平道:“犬兄與四兄均孤身一人,無所取也。或將家產移來,多所便宜。粟兄或搬妻小入管邑,早晚有依。”
曹包道:“犬兄與粟史可待車行初起,就於車行傭車往迎。此時相迎,恐有難為。四兄求婚若成,期在何時?”
小四見眾人還能記得他的婚事,也有些感動,道:“弟為家所棄,孤懸一方,所親者不過諸兄耳。婚期當從諸兄。”
曹包道:“欲從速,欲從緩?”
小四見逼不過,隻得道:“期在歲內。”
曹包道:“吾觀粟勢甚佳,收獲在即。若待粟穀收倉之後,其意閒暇,新人入室,不亦美乎!”眾人稱善。
曹包道:“諸公官府之興也,忽忽公事,難以細品。今日無事,何不入室細觀,以儘其興!”眾人哄地一聲都起,拍拍塵土,徑往新落成的府宅而來。
眾人穿過即將成熟的粟田,從東門而入。首先進入的是小四的宅院。在一片荒草掩映之下,一棟夯土而成的院牆卓然而立。宅院雖然在東門附近,依然坐北朝南。門前正是驛站,門麵卻朝向正東。府宅正中儀門一人多高,兩側的旁門略微低矮。小四推開西門,請眾人進入,自己要走東門,眾人一把拉住,硬推進西門。入門一塊蕭牆,兩邊是塾房。繞過蕭牆,一座廣闊的庭院映入眼簾,末端一處大堂;兩側牆根下各有一溜廂房。整個院子裡還散發著木料的香味。
眾人在院中行走,指著庭院中央道:“若得一樹,則美矣!”
小四道:“若必植樹,當植何樹?”
曹包道:“若論氣勢,首當槐也。”
粟兄道:“吾則深愛桃李,欲其滿園。”
犬兄道:“休問,吾之舊宅從未植樹。”
鄭安平道:“吾若得意,當植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