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姊拉起曹包的手,道:“且歸,且歸,可告於吾父。”曹包無力掙脫,張張皇皇地衝鄭安平打了個手勢,就被巴姊給拖走了。
這一幕隻有鄭安平看到了,其他人竟然都不在,沒一人看見。鄭安平也不敢多嘴,怕惹出麻煩。心裡想著,如果有這麼個人住在自己的院子裡,是福是禍呢?
他信步走進後宅,見小奴正迎在門口,便問:“何事?”
小奴道:“何人到宅?”
鄭安平道:“說也可笑,曹先生引其相好至,身形健碩,性直而魯,曹先生偏服其人,雖一再貶損,曾無惱怒!”
小奴道:“是女何名?”
鄭安平道:“曹先生呼為巴姊!”
小奴驚叫一聲:“巴姊!”把在房中的蓋聶也叫出來了,道:“巴姨何在?”
鄭安平道:“汝等其知巴姊?”
小奴泫然道:“若無巴姊,焉得小奴今日……”泣不成聲。蓋聶在一旁拉著小奴的手,也不吭聲。
啜泣了一陣,小奴道:“巴姊與曹先生有舊?”
鄭安平道:“恐非尋常!”
小奴道:“入宅何事?”
鄭安平道:“先生欲納之,特以馬為名以誘之。今願入府為吾飼馬。”
小奴間破涕為笑,道:“巴姊嗜馬,非隻一日,亦無師授,乃天也。”
鄭安平道:“其家何狀?”
小奴道:“未知也。或聞其為車行。”
鄭安平道:“巴氏車行?”小奴搖頭,表示不知。
巴姊的事,小奴不知。巴姊與小奴的往事,鄭安平怕勾起小奴的傷痛,也不打算細問,隻得收口道:“既為舊識,誠可信也。過府之後,可詳思舊誼。”
眾兄弟回來後,鄭安平告訴大家,曹先生已經納了一女歸府。眾人尋覓不見,鄭安平道:“至而複返,旦夕必至。”
大家有些八卦道:“其貌若何?”
鄭安平道:“卓乎人也!”
眾人皆讚道:“不意曹先生有此福也!”鄭安平隻在心中暗笑。
第二天黃昏,一乘牛車拉著曹包和巴姊二人,以及三大筐物品來到管城。眾人遠遠見了,都迎出來,見到巴姊卓爾不群的體貌,皆生驚歎之心;再看到曹包那副舔狗的姿態,心中不由生起一物降一物之慨。把東西迎到門口,眾人相助把大筐往屋裡搬。鄭安平等雖是武卒,也隻能兩人抬一筐,隻巴姊一人拎著一筐,直入西跨院。眾人急叫道:“不可!曹先生非居於彼也。”
巴姊遲疑地回過頭來,問:“何居?”
曹包指了指旁邊的孰房,道:“彼乃女傭所居,吾實居於此也。”
巴姊突然道:“不與馬同居?”
鄭安平道:“入院即馬也,焉得有遲誤?”
巴姊好像想通了什麼,道:“汝男子,自當院外。吾婦人,可居院內。”眾人忍笑忍得腹痛。
曹包尷尬道:“飼馬之物且入院內,日用之物可暫留院外!”
巴姊好像又想通了什麼,一口啐在曹包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