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曹的話引起大家的注意。陶是穰侯魏冉的封地,這位兵曹就是穰侯的兵曹從事,是穰侯辦理軍務的助手,他說的話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胡陽中午時小腿迎麵骨上被流矢所中,雖然不重,但還是有些疼痛。猛然一轉身,牽動了傷口,引得一皺眉,差點叫出聲來,強忍著問道:“陶距此幾何?當以何道往詣?”
不料兵曹搖了搖頭,道:“其道則未知。昔日但聞道裡言說,地近於陶,頗得其便。”
正言之間,有人報司馬靳後軍已至。言未了,司馬靳自己跑過來了。他對胡陽和王齕道:“背河而營,廉頗卒至,奈何?”
胡陽一驚,問道:“趙軍出乎?”
司馬靳道:“未也。然漳水至此,五十餘裡,輕軍半日可至,豈可忽焉?”
王齕道:“此地近於寧新中,安營便也。”
司馬靳道:“吾之大敵非魏之寧新中,乃趙之廉頗。願更易之!”
胡陽道:“願大夫另擇一處,吾等將隨。”
司馬靳道:“容臣觀之。”匆匆一禮而退。
胡陽道:“少時司馬大夫若得其地,不妨移營;若不得其便,仍依大夫。”王齕輕輕搖搖頭。
少時,司馬靳過來道:“無需遠也,此下五裡有橋,吾等夾水而居,可禦敵鋒。”
王齕道:“若依橋居於兩岸,倉促之間,兩岸不得相救。不若同岸,首尾相救也。”
司馬靳道:“廉頗若至,吾等背水迎敵,勢必為難。不若據河而禦之便。”
王齕道:“吾等渡河,其奈寧新中何?”
司馬靳道:“彼小邑也。兵不過千,無足慮也。趙,強敵也,當先禦之!”
胡陽道:“寧新中拒吾,南陽之道難通。吾或居此地數日,或攻寧,或尋彆道,大夫其彆尋城邑之所,以為大軍久駐之地。今夜暫宿,移之不便。”
司馬靳從胡陽的口氣中,聽出了他的意思,道:“喏!臣觀下遊,城邑或多。臣往宿之,以便明日之駐也。”
胡陽道:“可矣!”於是司馬靳離開,命令人馬轉向下遊,迅速過橋。王齕見他離開,道:“膠柱鼓瑟,自以為是!”
胡陽道:“旦日移營必也。今令靳為之,大夫少勞矣!惟廉頗善戰,不可稍予可乘。願大夫遠斥侯以哨之。”王齕於是下令各營均遠巡十裡之外。
剛才談的話被司馬靳打斷,胡陽倒十分感興趣。他問王齕道:“若往於陶,奈何?”
王齕道:“臣不通地理,未敢與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