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家臣不知所以,道:“何謂也?”
驛吏道:“夜來五大夫令武安君暫留杜郵,皆意為欲解其厄也。天甫明而天使至,持劍令自裁,非五大夫讒之,何以至此!”
家臣道:“此必有他,願見而麵釋之!”
驛吏道:“姑為一試,慎勿為怪也!”
驛吏走進去,就聽得哭聲猛然減小了,並出現一陣嘈雜聲。良久,白仲和一名白府的家臣走了出來,兩人都身著喪服,驛吏跟在後麵。
白仲走到司馬府家臣的跟前,施禮道:“家父有罪,蒙王賜死,司馬大夫之德,白氏不敢忘也。惟服喪,不敢拜,願俟之後!”
司馬府家臣道:“敝主歸朝,神魂俱失,不能禮拜,遣臣等再拜致意!”
白府家臣喝道:“若非司馬,君上何以至此?猶覥而至乎!”
兩名家臣見話鋒不對,恐言多有失,不敢再說,隻得喏喏而退。而白府的家臣猶自恨聲不止。
司馬府家臣匆匆上了車,趕回司馬府,天已經黑了。兩人將看到的事報告了塚宰,塚宰立即進去,報告夫人。夫人進來,對司馬靳道:“武安君已逝,世人皆言為夫所讒。”
司馬靳現在已經從震驚和激動中慢慢恢複了一些,目前一臉疲憊,雙目失神,心如死灰。聽了夫人的話,道:“有勞夫人。吾罪愆已成,無可禱也。夫人其自珍重,善扶諸兒……”
夫人打斷他的話道:“夫何出此不祥之言?”
司馬靳道:“非為不祥,將正於法也!秦律,誣人以罪者,以其罪罪之!夫人當自善持!今夜無事,吾無心進食,願早歇。夫人自處!”
夫人道:“呼何婢而侍之?”
司馬靳道:“勿庸!吾將自臥,安及其他!”
夫人叫來幾名姬妾,為司馬靳重新鋪好衾席,侍候司馬靳躺下。夫人將眾姬帶出房間,關上房門,令一姬在門外侍候,自己帶著其他的姬妾去吃飯。飯畢,夫人回來,開門查看了一下司馬靳,見其安然入睡,氣息平穩,沒有打攪,關上門又出去了。安排了侍候的姬妾,回到自己在後麵的房間休息。
夜漸漸深了,夫人困意朦朧,但卻心神不寧,不敢去睡。朦朧中,似乎聽到前麵門聲響,司馬靳的聲音道:“如廁!”夫人沒有在意,繼續朦朧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得前院一陣驚呼,夫人霍然而起,匆匆穿好衣服,就往前麵跑,見侍候的姬妾坐於門前,低頭打盹。夫人問道:“大夫何在?”
姬妾驚醒,道:“方言如廁!”
夫人問道:“去之久之?”
姬妾道:“未為久也!”正對話間,塚宰於前門前高聲報道:“有事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