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采頓感頭大,他深吸一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抓住第二個進來的錦衣衛問道:“兩千騎兵是敵是友?說清楚。”
“穿著邊軍盔甲,似乎是友軍。”
“友軍個屁!”高文采指著那個錦衣衛的腦袋破口大罵,“你他娘的沒腦子嗎?騎兵都是精銳,附近就算有精銳也被陛下調到京師駐防了。這些人肯定是穿著邊軍的盔甲的敵人,想用這種方法以假亂真。”
“傳令所有人,準備迎敵!”
“高千戶,鄧琿怎麼處理?”太監張容問道。
高文采看著一臉決絕的鄧琿,心亂如麻。
太子的鶴馭距此不足十裡,敵人的騎兵距此二十裡,雙方一旦遭遇,後果不堪設想。
在騎兵眼裡,那些馬車如同案板上的魚肉,手起刀落就能收割對方的性命。
他必須立刻布防阻擊敵人。
然而,鄧琿和他的一千人想當逃兵。
怎麼辦?
“鄧守備,劉都督距此不到十裡,等他到了就能拿到錢,何必急於一時?”高文采試圖說服鄧琿。
鄧琿不屑地笑了:“那些錢我們有命拿沒命花,你猜到了南京後劉文耀會不會找麻煩?”
高文采沒話說了。
確實,劉文耀即使給錢也是一時的妥協,到了南京絕對會算總賬。看書菈
鄧琿繼續說道:“我鄧某人隻認一個道理,吃朝廷的飯,給朝廷做事。朝廷不給飯,我就不做事。你我都是軍人出身,現在放了我,我和手下的兄弟們立馬轉身就走,絕不找你的麻煩。”
“否則咱們在這多拖一刻鐘,太子那邊就多一刻鐘的危險。”
高文采死死的盯著鄧琿,片刻後緩緩說道:“放了他,讓他出去。”
太監張容試圖阻止:“高千戶,臨陣逃脫者死罪,砍了他以整軍紀。”
高文采搖頭,吩咐道:“讓他走。”
鄧琿朝高文采點點頭,“高千戶,後會有期。”
轉過身,對著張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匆匆離去。
鄧琿離開軍帳後高文采才無奈的說道:“他既然敢來,就已經做好了對策。一千對一千,你我有幾成勝算?”
“況且是不是逃兵不是你我說了算,他是五品,我也是五品,官職高的說了才算。”
“算了,多說無益。現在立刻啟程與都督會合,保護太子。”
來到帳外,天津的守軍已經開始撤離。
這些人手腳特彆麻利,不消片刻就將所有的東西收拾乾淨,隨後迅速離開。
高文采他們更快,直接丟棄了營帳,所有人快馬加鞭趕路。
與劉文耀會和的路上,高文采不停地歎氣。
鄧琿是膽小怕死的人嗎?
並不是。
他們做錯什麼了嗎?
好像錯了,又好像沒錯。
於國法軍紀來說,他們錯了。於情於理來說,他們沒錯。
總不能讓他們餓著家人的肚子去保家衛國吧?
......
戰馬速度很快,借著月色一行人很快劉文耀會和。
左都督劉文耀得知鄧琿臨陣脫逃後頓時大怒,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隻能讓人記下來秋後算賬。
“報..,都督,西北十裡發現一支騎兵,人數約有三千,正朝我方趕來。”
劉文耀剛想詢問軍情,探馬便報告了消息。
負責偵查的錦衣衛坐在馬上報告消息後沒有停留,揚起手中的馬鞭在此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