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千多五軍營將士的護送下,他們來到一座豪華宅邸門前。
剛來到門外,院牆裡麵探出一個腦袋並威脅道:“此乃私人重地,擅自闖入者,死。”
緊接著,院牆內探出密密麻麻的人影。
這些人穿著明軍盔甲,手拿弓、弩,火器的製式武器,對準了閻應元一行人。
五軍營的人剛剛經曆過京師保衛戰,身體素質固然不強,但心理素質非常過硬。
他們立刻拿起武器,對準了院牆上的人頭,隻等閻應元一聲令下,就將箭矢彈丸射出去。
閻應元看著城牆上那些人使用弓弩和火器的姿勢,心中了然。
他們都是軍人,大概率還是延慶守軍
在盾牌的保護下,閻應元高喊:“本官是大明宣化府巡撫兼兵部右侍郎,奉旨收複延慶,宣府。陛下有令,投降者免罪,官複原職!院子裡是什麼人?”
聽聞是朝廷二品大員,院牆上閃出一道人影:“原來是巡撫閻大人!”
說罷,一個頭戴烏紗帽,身穿青袍的中年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明代一品至四品官服顏色屬絆袍,五品至七品是青袍,八品九品屬綠袍。
“在下延慶知州李袍暉,見過閻大人!不知閻大人是否有牙牌,告身和赦碟?”
古代官員上任有一套複雜的手續,當京官還好,沒人敢冒名頂替。去偏僻之地上任,為了防止被冒名頂替,需要準備三種東西。
牙牌的功能約等於工牌,告身是官員檔案,上麵有官員履曆,畫像和相貌描述,赦碟則是朝廷的委任證明。
閻應元也不廢話,讓人將三樣東西送了過去。
一番查驗後,李袍暉將東西送回。
就在他想問閻應元是否查驗他的身份時,就見閻應元對身後跟來的百姓說道:“這位李大人是延慶知州嗎?”
“沒錯,就是他!燒成灰也能認識。”
“對,貪官汙吏,罪大惡極,除了他還能有誰?”
閻應元眯著眼,對延慶知州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能讓百姓喊出這種話的官,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是延慶知州,城中百姓饑荒,你為何不賑災?”
李知州麵露難色,“不是下官不想賑災,實在是沒有糧食,就連官府的公差都餓著肚子!”
“不對吧?”閻應元目露凶光。
來之前朝廷公文上寫的明明白白,他有便宜之權。也就是說,凡事都可以先斬後奏。
“我聽百姓們說此處有糧食,便想著來這裡借一點,等過兩天朝廷的賑災糧來了在還回去。”
“為何李知州說沒有糧食?”
李知州剛要回答,見周圍人太多,於是快步走到閻應元身邊,壓低聲音道:“這裡是山西巨賈黃雲發的倉庫,他和他的同鄉掌控了邊關五成以上的貿易!他在朝中背景深厚,在李自成那邊也暢行無阻!”
“他的糧食,我不敢硬借啊...”
閻應元眯著眼,右手悄悄摸向佩刀:“院牆裡的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我看他們穿著官軍盔甲。”
“彆提了...我...”李知州一肚子的苦水.
不等李知州繼續說下去,閻應元厲聲拔刀:“來人!李知州通敵叛國,將其拿下!”.
兩個五軍營將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李知州牢牢控製住。
李知州頓時大驚:“閻...閻巡撫要乾什麼?”
院牆後麵的明軍在李知州的驚恐聲中反應過來,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閻應元一行人。
薑應奎拔刀向前:“我等奉陛下旨意領兵五萬收複宣府,凡投降過流賊的明軍隻要放下武器,複降朝廷,即可官複原職並補發軍餉。”
“冥頑不靈者,就地處死,誅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