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還沒熟呢!”小院裡,火堆上的羊肉發出滋滋的聲響。
香味飄散,引來一陣吞咽聲。
眼看香味越來越濃,就在閻應元打算嘗第一口的時候,一個值守的士兵跑進來彙報:“閻大人,宣府鎮遊擊將軍丁義求見。”
丁義?
“讓他進來吧!”閻應元放下手中的羊肉串,看向門口。
一身戎裝的丁義快走兩步來到麵前,躬身施禮:“遊擊將軍丁義參見閻大人。”
丁義身材並不高大,身上雖然穿穿著盔甲,但舉手投足之間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力量。
那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需要時間慢慢沉澱才行。
“丁將軍來的正好,嘗嘗本官新烤的羊肉。”
丁義是個粗人,他沒多想,接過羊肉後正打算吃,發現以薑應奎為首的一眾將士死死的瞪著他,目露凶光。
丁義整個人木在原地。
他絞儘腦汁後發現了問題所在,迅速將手中的羊肉串還給閻應元:“閻大人先請。”
說完這句話後,那些如刀的目光從丁義身上移開。
呼...
丁義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他有些好奇閻應元是如何做到的,這種凝聚力太強了。
閻應元嘗了一口羊肉,隨後拿起一串肉遞給丁義:“丁將軍有何貴乾?”
丁義看著院子裡的其他人,有些猶豫。
“無妨,他們不會泄露消息!”
丁義猶豫再三,最後下定決心說道:“閻大人,我要彈劾萬全都司掌印指揮使吳致遠。”
“他壓榨衛所士兵,貪墨軍餉,與商人勾結販賣朝廷禁賣的物品,據我所知有火器,火藥,鐵器...”
良久,丁義才將心中的不滿全部說出來。
閻應元不露聲色的問道:“丁將軍有證據嗎?”
丁義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大明朝辦案,理論有兩種證據。
人證或者物證。
但凡謹慎之人都不會留下物證,而人證作證時會因為主審官的一句空口無憑被否決。
就在丁義認為閻應元和吳致遠是一路貨色時,閻應元說話了。
“本官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所以本官決定當著所有士兵的麵,揭露吳致遠的罪行,如何?”
丁義激動的站了起來:“多謝閻大人秉公處理,在下感激不儘!”
“慢著...”見丁義要走,閻應元喊道:“既然要查辦吳致遠,需要丁將軍幫個忙。”
“什麼忙?”
“丁將軍有八百邊軍精銳,為防止吳致遠反抗導致兩敗俱傷。本官打算將丁將軍的手下全部借調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丁義頓感不妙。
名義上是借兵,實際是剝奪他的兵權。
難道他和吳致遠真的是一夥的?
丁義搖頭否認了那個猜測,閻應元很會帶兵,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他對手下的將士特彆好,不可能與吳致遠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