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明白了閻應元的想法。
對方肯定忌憚他的實力,這才用借兵的名義解除他的兵權,從而安心對付吳致遠。
也好。
古有杯酒釋兵權,今天閻應元用一串羊肉下他的兵權也算一段佳話了。
想到這,丁義伸手將兵符印信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裡拿出,遞到閻應元手中:“閻大人,這是在下的兵符印信,大人可憑這些物品調動那些人。”
“好!丁將軍慢走,本官就不送了!對了,後天一早校場發餉,丁將軍一定要準時到場。”
丁義強迫自己不要多想,拱手後離開。
不多時,值守的兵丁再次前來彙報:“閻大人,萬全都司掌印指揮使吳致遠求見。”
閻應元歎了口氣,果然該來的早晚都回來。
“讓他進來!”
吳致遠獨自一人走了進來,一番客套後話入正題。
“閻大人,下官要彈劾遊擊將軍丁義。”
“他貪墨軍餉,殺良冒功,另有失職,僭越,狂悖,貪婪等罪,下官有人證,請閻大人嚴查。”
閻應元假裝一愣,思索片刻後說道:“吳指揮使果真有證據?”
“下官以項上人頭擔保,句句是真!”
閻應元再次假裝思考,一番深思熟慮後說道:“本官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所以本官決定當著所有士兵的麵,揭露丁義的罪行,如何?”
“多謝閻大人!”
“既然要查辦丁義,還需吳指揮使幫個忙。”
“什麼忙?”
“丁義有八百邊軍精銳,為防止他暴起反抗。本官打算將向吳指揮使借一千衛所兵,以備不時之需,如何?”
吳致遠眨了眨眼睛,快速思考對策。
借兵是不可能得,這輩子都不可能。
除非對方是宣府總兵或者宣大總督,否則誰來都不好使。
這些兵是他的底氣,沒了底氣會任人宰割。
朝廷沒讓他擔任總兵或者總督肯定有這方麵的考慮,所以不借就對了。
“閻大人,您是宣府巡撫加兵部侍郎銜,按理說可以調動下官。但兵將一體,下官可以聽從閻大人指揮,但兵不能往外借,這是朝廷的規矩。”.
“況且,閻大人還有很多地方沒有收複,等大人您走後,宣府的防務還是會回到下官手中,就算想借兵也力不從心啊。”
閻應元假裝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本官之前在縣衙裡擔任九品小吏,對朝廷的規矩不是很懂,幸虧吳指揮使提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樣吧,後天早晨本官會在校場發餉。到時候閻大人讓所有衛所兵披甲帶武器,去校場領餉。”
“如果丁義強詞奪理,甚至帶兵反抗,到時候吳指揮使一定要幫忙啊!”
吳致遠認真思考一番後,拱手離開。
他聽說過戚家軍的下場,所以對校場領餉這件事很是抵觸。
但...
披甲帶武器打消了他的顧慮,衛所兵戰力再差,也不會任人宰割。
這是他的底氣!
薑應奎看著吳致遠離去的身影,頂著一腦袋的問號說道:“閻兄,你到底要乾什麼?我怎麼看不懂了!”
閻應元眯著眼:“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