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在均平由帖裡尋找這些人的名字。琇書網
傳喚他們拿著均平由帖到州衙來接受問詢。
有沒有鬼,一查便知。
“閣老,這裡有問題!”一個戶部官員左手拿著抄錄的納稅記錄,右手拿著魚鱗冊來到李邦華麵前。
李邦華定睛一看,果然發現了問題。
裡長的納稅記錄顯示,崇禎十六年他所在的裡繳納賦稅六百七十四兩二錢銀子。
而根據魚鱗冊顯示,他們擁有的田畝數應繳賦稅隻有三百七十四兩二錢銀子。
也就是說,官府多征了他們三百兩銀子。
那名裡長很快被帶到李邦華麵前。
“草民...叩見大人。”裡長跪在地上低著頭,顫顫巍巍的說道。
李邦華拿著納稅記錄問:“我朝十六年的賦稅是誰給你們定的?”
“回...回大人的話,是州衙裡稅課司大使王大人定的。”
稅課司大使是地方負責稅收事務之官員,從九品,屬於不入流的吏。
旁邊的士兵拍了下裡長的肩膀:“從九品的小吏還敢稱大人,你不想活啦?說他的名字。”
“王實。”李邦華抬起頭吩咐道:“來人,將王實帶過來。”
不多時,一個肥碩的中年人被兩個士兵架了進來。不等他說話,兩個士兵同時鬆手,王實被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xь.
“哎呦!”王實失聲慘叫。
“老實點!”兩個士兵見狀又將王實架了起來,隨後帶到李邦華麵前。
“老夫問你,為何在這裡多征三百兩銀子的賦稅?”
王實吃過見過,短暫的慌亂過後很快恢複冷靜。
他低著頭回答道:“是知州大人讓我這麼乾的。”
這口鍋被他輕而易舉的送了出去。
旁邊的徐州知州陳桂棟臉色難看至極:“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官何時讓你從這裡多征稅了?明明是你自作主張!”
“諸位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查,卑職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知州大人的話怎敢不聽?”
李邦華微微一笑,指著繳稅記錄說道:“也就是說,你知道這件事?”
“回大人,是。”
“有增稅的地方就有減稅的地方,說說吧,給何人減稅了?”
王實一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這好像是在幫著他們找證據!
“大人我...”
“彆廢話,到底給誰減稅了?”李邦華臉上還是那個笑容,語氣卻冷了幾分。
“給城東周陽平員外家減稅了,可是這都是知州大人命令我做的,請大人給我做主。”王實聲淚俱下道。
戶部官員聽罷起身離去,一番查找後遞過來兩本冊子。
“大人,根據另一個裡長送來的均平由帖顯示,他並未偷逃賦稅。”
李邦華盯著王實的臉問:“你自己說,這錢是被你貪了,還是說那份均平由帖是假的?”
“我沒貪!錢都交給知州大人了!”王實用無助的眼神看向陳桂棟。
陳桂棟咬牙切齒:“王實啊王實,你再血口噴人我就不客氣了。”
“知州大人欲殺人滅口,求大人救命!”王實跪在李邦華麵前砰砰磕頭。
整個州衙靜悄悄的,除了少部分官吏還在辦公外,大部分人都將目光都看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