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迎新晚會結束之後,桑棉便直接回了學校。
四人宿舍,一個是北城本地人,經常回家,一個跟男朋友在外租房,隻剩下她和物理係的一個姑娘合住。
那姑娘天天泡實驗室,晚上回來都是9.10點,桑棉早上六點多就出門,兩人完美錯開,一學期碰不到幾回。
桑棉回到宿舍時,正好見室友也回來,兩人相視一笑。
“桑棉,你最近是不是做兼職了?周末都看不到你人,你後麵是準備保研吧?”
秦嬌看了看各院係的師兄們發來的信息,笑眯眯地發了一個朋友圈:“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已經一個月沒見過室友了。”
所以拜托,彆來問她桑棉的事情,人桑棉是要考研考博的,才大一怎麼可能談戀愛,就算要談,也該是他們係林木深那樣的,俊男美女看著才舒心。
不過依她看,桑棉是典型的不知道自己美的那種人,還以為她隻要低調內斂一些就能淹沒在人群裡,怎麼可能?
她之前沒幾張照片,憑借著口口相傳都能在學校論壇上博個數院清冷女神的稱號,今年的元旦晚會她露了臉,論壇都傳瘋了。
長這麼美,智商還這麼高,真是不知道上帝給她關了哪扇窗戶。
秦嬌身在物理學院都知道,數院的可怕,桑棉好像遊刃有餘。
桑棉點頭:“大一的課程還沒那麼難,所以暫時幫人補課,大二應該就不會了。”
大二她要加入本科的科研項目研究,而且專業細分,她應該會選最難的基礎數學,走純研究路線,確實沒有精力。好在去司家也是個換個地方學習,可惜了有幾場周末的學術講座漏聽了,她隻能借同學的錄音聽。
兩人閒聊了幾句,林木深發來微信。
“桑棉,這是你的補貼。對了,我手上有個項目研究走進了死胡同,需要數學領域的知識,有興趣來嗎?項目有專項資金,順利解決的話可以為你申請補助。”
林木深斟酌地發完信息,等桑棉的回複。
物理和數學關係密切,沒有數學知識的輔助有時候確實寸步難行,隻是桑棉才大一,能幫的有限,他隻是找個借口罷了。他從盛時的口中得知,桑棉家境貧寒,是司燼的補課小老師。
難怪那天在司家彆墅會看到她。
隻是司家是龍潭虎穴,司燼性格喜怒無常,出了名的難搞,就算他高考落榜,他司家的家產和鹿家的人脈也夠他吃三輩子。
這份家教的錢,賺的太辛苦了。桑棉不如來幫他做項目研究。
“多謝。”
對方隻發了兩個字,再無其他。
林木深低低一笑,拒絕的乾淨利落,甚至斷絕了繼續聊的可能。還真是無情呐。
*
元旦迎新晚會做禮儀小姐隻是一個小插曲,生活很快就恢複平靜,除了盛時時不時給她發一些網絡上摘抄來的冷笑話,至於司燼,加了微信之後,兩人沒說過話,如同陌生人。
知道司燼不待見她,桑棉也從不主動找他。
元旦後的周五,方靜宜打來電話。
方靜宜笑道:“聽說阿燼這次模擬考考了100分,你功不可沒,阿棉,阿姨給你帶了小禮物,你明天來司家的時候拿。”
桑棉低低應道:“多謝靜姨。”
她什麼都沒做,不過也聰明地不辯解,這一個多月來,她看的清楚,司燼跟方靜宜是一山不容二虎,盛時有次說漏嘴,說方靜宜當年上位的手段過於狠辣,司鹿兩家因此翻臉。
方靜宜跟司燼都是恨不得對方死的那種,這些年維持著表麵的和諧屬實不容易。
“阿燼沒有刁難你吧,那孩子從小就是混世魔王的性格,被他外公寵壞了,要是欺負了你,你就跟我說,靜姨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受委屈的。”
方靜宜說了一些客套話就掛了電話。桑棉繼續看書,直到圖書館關門,這才返回宿舍,還未走到宿舍樓,就接到了盛時的語音電話。
“小棉花,你現在方便出來嗎?”對方說的又快又急,電話裡麵似乎十分的空曠,夾雜著嘈雜的人聲和呼嘯的山風。
盛時焦急地說道:“司哥出事了,我們誰勸都不聽,現在死馬當活馬醫,你能來嗎?他爸不管他死活的,我們又不敢讓他外公知道,老爺子心臟不好,怕有個好歹……”
桑棉聽的頭皮發麻,意識到問題很嚴重,想到他們平時雖然是囂張跋扈的公子哥,但是也隻是十八歲的少年,討人厭了一點,遇事她還是不能不管的。
“嗯,你把定位發給我,我打車過來,需要帶什麼東西嗎?”
“帶點消毒水、傷藥、繃帶什麼的……”
桑棉查看了一下盛時發的定位,發現路程一個多小時,是在山上。
桑棉連書包都來不及放回宿舍,直接去學校門口的藥店買了買了一堆跌打擦傷藥和包紮的工具,打車過去。
快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1點,她開了位置共享和視頻,遠遠的就見山上停了十幾輛越野車,山道的欄杆都被撞壞,有車撞的麵目全非。
“小棉花,這裡。”盛時等在路口,看見她飛快地跑過來,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臉上帶傷,眼神帶著一絲的狠勁,“司哥不在這,在山頂。”
桑棉看著他衣服上的血跡,莫名有些暈血,低低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哥是為了我,才來跟盛耀那王八犢子飆車的,那孫子花錢找人撞我們的車。”盛時吐出一口濁氣,語無倫次地說著前因後果,“司哥動了怒,撞毀了對方的車,把盛耀拎出來暴揍了一頓,然後就把自己關在車裡,誰都勸不動。
可他還受著傷呢。”
盛時愧疚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