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陽光空前燦爛,馬沃羅坐在走廊的欄杆上,翻開手裡的預言家日報,魔藥的臨床實驗進行得非常成功,不出意外的話,巫師的人口將在今年之後大幅度增長。
“嘿,馬沃羅!”
查勒斯充滿活力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緊接著是他意料之中的,肩膀上被拍了一下。馬沃羅將目光移到查勒斯身上,年輕的格蘭芬多穿著整整齊齊的校袍,他的身後是如同潮水般湧向禮堂的學生。今天是離校的日子。
馬沃羅把報紙放進莫克袋裡,從容地跟在了人群的最後。今年的禮堂是滿目銀綠,馬沃羅的心思不在學院分數上,那在他看來就是一場幼稚的遊戲,隻有天真的青少年會在乎。於是拉文克勞失去了學院杯,由於一場魁地奇的慘敗,輸給了斯萊特林,屈居第二。
迪佩特校長已經老得很厲害了,他微笑著安靜地坐在校長席上,連宣布學院杯的職責都扔給了鄧布利多。當紅褐色頭發的中年男巫用溫和但威嚴的聲音念完祝賀詞後,馬沃羅抬頭漫不經心地望向斯萊特林長桌,隻見低年級的部分早就變成了歡樂的海洋,在榮譽麵前,即使是斯萊特林也無法保持冷靜。
馬沃羅有些驚訝地看到,在居於首席的奧萊恩·布萊克身邊,阿布拉克薩斯冷靜地敲了敲桌子,並且低聲訓斥了那些低年級,讓他們安靜。做完這些,馬爾福家的少爺習慣性地向他的方向投來一瞥,灰藍色的眼睛裡沒有情緒波動,他抿了抿唇,顯得高傲而漠然。
馬沃羅挑了挑嘴角。
阿布拉克薩斯愣了一瞬,如同眨眼那麼不易引人注意的短暫瞬間,然後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
馬爾福家的少爺似乎長大了。馬沃羅的右手解開藏在袍子下的莫克袋,摸到了裡麵裝著的棋子,掠過黑色的主教、白色的騎士之後,他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王後。
……
從霍格沃茨返回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旅程中,馬沃羅的包廂中變成了五個人,他的拉文克勞、格蘭芬多、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馬沃羅從不交所謂的朋友,除非他們有用。
他一邊在站台和他們告彆,一邊構思著組建自己的組織的計劃。馬沃羅從不是一個純粹的學術研究者,他進入拉文克勞是因為對他收服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的計劃有利,事實也證明這很管用,他在這幾個學院的人緣確實不錯。
他從不是一個真正的拉文克勞,分院帽在看到他的思想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的內裡是純粹的斯萊特林。精明,野心,勝利至上,馬沃羅要參與變革和統治,他不僅要掀起一場技術革命,更重要的是隨之而來的社會改革和政治製度的土崩瓦解。
“赫普特少爺。”
近處傳來的男人聲音將他從沉思中拉回現實,他已經穿過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那層看不見的屏障,來到了麻瓜的世界。伯爵那個有肺病的貼身男仆正站在他麵前,微微弓著身,帶著一種誠惶誠恐的小心翼翼。在戰爭中,不穿軍裝的年輕男人總會被另眼相待,尤其他表麵上看不出什麼病症。
人們總是喜歡在深入了解之前就妄下斷言。
“午安,詹森,我父母呢?”馬沃羅語氣溫和。
“先生和夫人仍然在工作,他們今晚會到莊園來用餐。”
馬沃羅的手不自覺地攥了衣角一下,在聽聞他們一切安好之後,倫敦灰暗的天都在他的眼裡明亮了好幾度。他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翹起嘴角笑。一家人一起用餐,哦梅林啊,聽聽這個,顯而易見的,又一場大戰要開始了。
戰時的晚餐桌顯得有些冷清,上菜的隻有管家和唯一的男仆。戰爭進行到這份上,大英帝國快接近土崩瓦解的邊緣,貴族也沒以前那麼講究了。莊園的女仆也請辭了一大半,隨著男性死亡的急劇增加,無論社會原先的觀念是什麼,社會必須允許女性扛起生產的重擔,她們走上許多從前不用女性雇員的崗位,並且在這些位置上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