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周一,早上六點五十分。
“我出門了。”
換上校服,做好出門工作的兩人,提上書包,來到玄關處換鞋,一同出門。
春風吹過的街道,櫻花樹開的更加燦爛嬌豔。
或許,這是到了晚櫻時刻,它們都在竭力綻放著最後的美麗吧?
來到千代田車站,和上班族、他校學生一同乘上同一班擁擠的電車,兩人抓著車廂內的吊環。
“午休的時候,要去社團活動室整理一下雜物,放置物品。”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嗯。”
在這段對話之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直到八分鐘後,電車到站,他們腳步一致的從車廂走出,踩在月台上時,才有新的對話。
“話說,事到如今問雖然有些晚了,但三個人的社團,真的能被承認嗎?”
“沒問題的,我們隻是興趣愛好類的社團,人數最低是三個。”白石千憐輕聲解釋道。
“那顧問呢?是誰?”黑瀨泉又問。
“古見老師,我請她擔當了顧問,隻不過是掛名的,並不會來指導我們。”
“沒想到是古見老師呢,你和她關係好嗎?”
古見惠不僅是黑瀨泉二年級時的班主任,一年級也是。
印象裡,她好像蠻認真的,是個古板又有威嚴的教師。
似乎也有人拜托她當過社團顧問,但都被拒絕了——平澤真武說的。
當時他是隨口一說,黑瀨泉也無心記下來了。
“關係不算多好,是我父母認識的人。”白石千憐目視前方,語氣漫不經心地回應。
“……”
黑瀨泉一下子啞住,不知作何應答。
白石千憐家庭關係,聽起來挺複雜的,他也不好貿然去了解、乾涉。
這種事很敏感,不能全憑一己之見和道聽途說,必須要了解到全貌才能加以言論!
白石千憐見他不說話,也明白了什麼,於是便開口道:“不必擔心我和我的父母不和,分開五年,偶爾也會有聯係,不多。”
“嗯。”
“我並沒有感覺到不滿、不快,因為他們是幸福的就好。”
“……”
黑瀨泉突然停下腳步。
見此,白石千憐也停下腳步,側身回頭看著她。
那清冷透徹的眼眸,柔嫩雪白的小臉,並無情緒波動,有的隻是平靜。
看著這樣的她,黑瀨泉抿了瑉薄唇,聲音乾澀道:“那你呢?白石,你幸福嗎?”
“我?”
白石千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會被反問。
隨即,她笑著說了句令黑瀨泉感到莫名的話:“我肯定是幸福的,起碼現在、最近。”
黑瀨泉不知道她所指的幸福,是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能感覺到,那或許有些沉重。
此刻,他多麼想有無與倫比的勇氣,促使自己說出那句:“我想你幸福。如果可以,請由我來賜予。”
但他沒有勇氣,也沒有感覺到氣氛適合,關係到位。
說這話,必要有豁出一切的勇氣,也要有能承擔起一切的責任。
十七歲的黑瀨泉,不知自己是否擁有這份勇氣和責任,也能明白此刻的他要是說出,就太過狂妄。
負責彆人的人生,不是一加一、多一雙筷子、更多的花銷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