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蘇培駱出來,引著白芷和蕭意遠進殿。
殿中站了烏泱泱一群禦醫,一個個繃著臉,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二人跪下行禮。
皇帝才開口,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嘔——”
蘇培駱驚慌失措,“皇上!”
皇帝不知是服了藥還是咳出來就好了,這會兒聲音聽著好了許多。
“嚷什麼,大驚小怪的。”
隔著屏風,白芷看不到什麼。
皇帝吸口氣,“老九你們過來朕眼前吧。”
蕭意遠隨在白芷身邊過去。
明黃色的床帳擋住了皇帝病態的樣子。
他又咳嗽了幾聲,才讓蘇培駱退下,和白芷說起話來。
“白芷,老九都和你說了吧?”
白芷應,“是皇上。”
“咳咳咳——”他吸了口氣,“那朕就不多說了,你且去吧,朕相信你。”
白芷才要行禮應聲,皇帝又緩緩落了句,“將軍府一門滿門忠烈,朕相信你也不會丟你們白家先輩的麵子。”
沉甸甸的枷鎖落下來,白芷默了片刻,才在蘇培駱不解的目光中應聲,“白芷明白。”
“去吧。”
白芷緩步出了養心殿,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才覺得心口憋著的氣散了。
蘇培駱追了起來,眼巴巴的和白芷又說道,“厲王妃娘娘,皇上可是對您寄予厚望的,他說您出手,肯定能拿回來這鹿茸。”
白芷麵上已經有點寒了,但還是應了聲,“嗯。”
出宮的路比來時快了許多。
在皇宮門前,白芷和蕭意遠分開。
蕭意遠不會武功,跟著她隻會拖累她。
他也沒有堅持,目送著白芷的馬不見了蹤影,才回去王府。
……
張安平像個門神一樣杵在賈歡門前,狗來了都得被盤查一番。
呂大夫睡不踏實,做夢夢到賈歡又高燒了,著急忙慌的過來,還被張安平攔了。
他給張安平頭上來了一巴掌,一邊推門一邊罵罵咧咧,“臭小子不長個眼。”
張安平連呂大夫都攔了,但沒攔蕭意遠。
他低頭問好,“厲王爺。”
蕭意遠微微頷首,進屋去看呂大夫給賈歡把脈。
才一碰上賈歡的脈,呂大夫就大驚失色。
“壞了!”
張安平進屋來。
呂大夫臉都白了,轉過頭急忙跟蕭意遠說道,“厲王爺,你這府上不是有彆的大夫嗎?你快叫來跟我一塊看!”
蕭意遠麵色平靜,“呂大夫彆急,慢慢說。”
呂大夫臉緊緊皺著,“賈歡脈象快沒有了!”
蕭意遠起身,叫了於延過來。
他聲音依舊平靜,“劉禦醫醫術不精,叫他沒用。”
“昨日本王找來些民間大夫,也未必有用。”
他靜靜看著呂大夫,“王妃隻相信你,呂大夫,不要亂。”
呂大夫被蕭意遠這樣平和的眸看著,心裡竟然真的穩了下來。
他深吸了幾口氣,專心把起賈歡的脈來。
於延把昨天就找來在府中備著的大夫叫過來,挨個給賈歡把過脈。
如蕭意遠說的,這些大夫,隻能看個尋常病症,但凡難一點的,各個就沒頭緒了。
忐忑的看著蕭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