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延皺著眉頭,“呂大夫都被斬首了,彆提了。”
劉炳坤是真不知道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也就白芷沒聽到他這話,不然劉炳坤小命難保。
“哦,死了啊——”劉炳坤語氣聽著十分暢快。
於延不接他這茬,催促道,“劉禦醫快些去看看王妃吧。”
劉炳坤這才不緊不慢的進了屋,把起了白芷的脈。
他綠豆般的眼睛忽的眯起,奇怪的看著白芷的臉。
這脈象,他不久前才在賈歡那丫鬟身上見過。
脈象是平的,但人看著不好。
劉炳坤收了手,對上於延的臉,聳肩道,“這不就是受寒了麼,沒什麼大事兒。”
“受寒?”
於延看了一眼白芷毫無血色的小臉,也對劉炳坤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寒了,他這種不懂醫術不懂武功的人,都覺得白芷更可能是受了內傷。
劉炳坤已經開始寫藥方了。
“先退燒吧。”
於延看著劉炳坤寫出藥方,凝了凝眸,目光複雜的看著他,“王妃這是……和賈歡一樣的病?”
劉炳坤這藥方,和上次寫出來給賈歡的一模一樣。
劉炳坤看著於延,笑的意味深長,“於管家記性真好。”
於延將藥方遞給了下人,看著劉炳坤收拾東西,在他臨走前才複又開口,“劉禦醫……王妃當真是受寒嗎?”
方才他是懷疑,如今就是肯定了。
賈歡可能是受寒,畢竟前段日子是冷的。
可白芷這樣武藝高強的人,怎麼會在這開春的季節,受寒?
劉炳坤背著他藥箱走了。
他留給於延的最後一句話是,“於管家,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
於延微怔在那,看著劉炳坤消失在視線中,深深的歎了口氣。
下人將退燒藥拿來的時候,於延不在屋中了。
整個住院裡隻有賈歡和白芷兩個不省人事的人。
下人拿不定主意,去找於延。
於延在前院,看著地上的六具屍體,眉頭緊鎖。
六個丫鬟是在各自的屋子裡找到的。
劉炳坤一聽是死人,嫌棄的不肯過來。
於延找了仵作驗屍,得出了病死這個結果。
他呼了口氣,“一夜之間病死?”
仵作拿著工具,一五一十的說道,“這病厲害,但我不是大夫,老爺,你不行再叫個大夫過來,我們對一下,許是就知道是什麼病這麼厲害了。”
府上就劉炳坤一個大夫。
這事兒又太蹊蹺了,於延不想讓厲王府一夜死了六個丫鬟的事情傳出去,自是不能出去找大夫來。
他讓仵作去賬房領錢,“管好你的嘴。”
仵作應,“放心吧老爺。”
從白芷苑裡那邊來的下人走過來,“於管家,藥熬好了。”
於延沒抬頭,“喂王妃服下,這也要來找我?”
下人們又回去了。
一碗藥,喂的白芷衣衫上都是。
幾個下人麵麵相覷,也不敢給白芷換衣裳,也不敢再去找於延,思量了一下,默契的走了。
一整個下午,於延都沒再往主院那邊去。
他又來趙燕燕的傷,但心不在焉。
趙燕燕一連叫了他好幾聲,於延才回過神來,“夫人。”
趙燕燕說,“於管家,有空你見了王妃,可以跟她介紹一下梁大夫,梁大夫的醫術真的很好。”
“可以讓梁大夫給賈歡看看的。”
於延看向了門口候著的梁延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蕭意遠戌時三刻才回來。
於延正在府前發呆,驀的回過神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