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眼睛一亮,“咱們皇上可是癡情人呢,一直等著厲王妃,也就是將軍府的嫡女,白芷回來呢。”
說書人這話一說,京中可是熱鬨了半晌。
有的信,有的不信,說他純屬胡說八道。
白芷都占了清流關了,這跟蕭意遠都是敵人了,蕭意遠怎麼可能還想讓她當皇後。
次日,蕭意遠親自前往清流關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茶樓裡又爆滿了。
昨日說了那話的說書人彆提多驕傲了,他聲音更高了幾分,“皇上此次前去清流關,就是接厲王妃去了!”
……
京中這時候溫度還不高,但清流關這邊,已然是春暖花開。
葉景宴脫去了身上厚厚的棉衣,換上了簡便的單衣。
但也同樣不好看,他腿是瘸的,身形是佝僂的,往日衣服穿的多,旁人也看不出來。
如今隻剩這麼一件單衣,他難看的樣子就藏不住了。
葉景宴有些懼怕見到白芷,每日都儘量避著她。
白芷並不強迫他,大多時候,隔著一扇門跟他說話。
今日大夫說要給葉景宴斷骨重接了,白芷才跟過來。
葉景宴已經躺在床榻上了,避之不及。
便紅著臉,啞聲想讓白芷出去,“白姑娘……不好看。”
白芷輕笑,眉眼淡然。
她看著葉景宴的目光始終是這樣的,不管葉景宴身上的傷痕有多可怖,他有多難看。
他也從未在白芷眼中看到過一絲絲的嫌棄。
在她眼中,他是和其他正常人一樣的。
大夫手裡已經拿了小錘子了,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跟葉景宴說道,“葉公子,忍著點啊!”
白芷將葉景宴帶回來有些日子了。
大夫現在才敢給葉景宴斷了骨頭重接。
葉景宴這身傷,實在是太多了,大夫不敢一上來就先有什麼大動作。
錘子落下去,屋中響起一聲脆響。
葉景宴悶哼了一聲,卻也在沒彆的聲音了。
大夫緊張的給葉景宴正著骨頭,白芷在窗邊,輕輕的說著,“葉師傅,桃花開了。”
清流關雖然也是邊關的城,但是並不那麼荒蕪。
這邊的地界算是好的。
白芷在後山那,看到了幾朵桃樹。
像是自己生長出來的,長的茂盛,花開的也漂亮。
葉景宴抬了抬眼。
他看不到白芷,可眼前卻又出現了白芷。
白芷站在桃樹邊,衝她揮了揮手。
桃花真的挺好看的,但葉景宴覺得,人更好看。
他聲音很小,“我們一起去看吧。”
白芷應的很快,“等你腿好點,我們就去。”
葉景宴眼眸亮了幾分,覺得腿上的疼痛似乎都輕了不少。
大夫給他包紮好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叮囑著,“葉公子,可不要亂動啊,得等骨頭長好才行。”
葉景宴輕輕點頭。
大夫退了出去。
白芷還站在窗邊。
葉景宴動不了,就一直看不到白芷。
他歪著頭,想往床榻邊靠一靠,看到白芷的頭發,他又往旁邊靠了靠,下一秒就從床榻上摔了下去。
白芷回過身來,將低頭不敢看她的葉景宴扶上了床,輕笑了一聲,“這一幕,似曾相識。”
葉景宴輕輕點頭,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