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垂了垂眸。
那是她重生的第一日。
好一會,她收斂好了所有情緒,拿了椅子,坐在了葉景宴的床榻邊。
聲音凝然,“談一談我們的合作吧。”
葉景宴正經了幾分看著她。
白芷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和她說過有合作,後來也一直沒提究竟是什麼合作。
他有些訕然,“我這樣的人,對白姑娘也有用處嗎?”
白芷點頭,“當然,葉師傅是很厲害的人。”
葉景宴顫了顫眼眸,“白姑娘在同我說笑嗎?”
白芷便真的笑了,她歪著頭,“葉師傅看我像是在說笑嗎?”
葉景宴看看她,搖了搖頭。
“白姑娘不是說笑的人。”
白芷點頭,“自然,我說的都是真的,葉師傅很厲害。”
這樣一個開局,能憑自己坐上攝政王的位置。
怎麼不厲害。
似是她的話,真的給了葉景宴信心,他眸中神色都變了幾分。
認真問,“我能為白姑娘做什麼?”
白芷拿出了一份地圖。
她指著上麵的清流關的位置,“我們如今在這。”
她的手從清流關滑到通州,途徑賀江,再到青州……最後落到了京城上。
葉景宴的眸在白芷蔥白的手指上停了幾秒,才去看她最後停的地方。
他抬了眼,眸中有幾分詫異,但語氣卻是平緩的。
“白姑娘要……奪位?”
白芷輕輕點頭,她凝著葉景宴,“你我聯手,平分天下。”
葉景宴怔了幾秒,笑的有些局促,他不去看白芷的眸,看著地麵說道,“白姑娘自己就能奪了這天下,我做不了什麼,又怎麼敢和白姑娘平分天下。”
白芷搖頭,“白家軍隻剩十五萬了,要打到京城裡,並不能算是什麼易事。”
更何況如今的皇帝是蕭意遠。
那個算天算地的狗東西。
白芷縱然對他恨之入骨,但不得不承認,蕭意遠真的很有手段。
葉景宴還是推辭,“白姑娘,我沒這個本事。”
白芷斂眉看著他,眸色不解。
她其實一直不了解葉景宴是什麼人。
上輩子是,如今也是。
她不知道上輩子促使葉景宴走上官場的契機是什麼,也不知道葉景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此時此刻,他一再推脫,的確是讓白芷有些惱然了。
她默了片刻,收好了地圖。
聲音淡涼,“葉師傅好好休息。”
“白……”
葉景宴皺眉,看著白芷離去的身影,卻也隻叫出一個字來。
房門被關上,他懊惱的捶了一下床榻,不知想到了什麼,眸色灰暗了下來。
白芷把葉景宴帶回來,治病救傷,這麼一段日子過去。
她沒急著說合作的事情,是沒有想過葉景宴會拒絕。
聶康上樓來,看著她微皺的小臉,寬慰道,“阿芷丫頭,開心點,天下沒有過不去的事兒。”
白芷又攤開那份地圖,看著聶康,“聶叔叔,你說我們打贏的幾率有多大?”
聶康看著地圖斂了斂眉。
白家軍戰死了近一半,如今若是三十萬白家軍齊在,他們早就可以一路打上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