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思念 少年卻好似消失了一般(2 / 2)

到一抱廈屋簷下,婆子倏然停下,領她往角落裡站。

正屋有旁人在。

這種情形紅魚很熟悉,那兩年剛到王府,每回她來尋陳嫋娘,都會碰上那個人。

初時,還能聽見陳嫋娘隱隱綽綽的哭泣聲,後來,這種聲音越來越少,轉而是一種情人間的打趣說笑,閨房情話自是不消細說,不用親見,光聽聲響便能知曉二人的溫情繾綣。

可那時她的父親,剛去世不過半年。

紅魚側眼瞧著屋前大片大片的火紅山茶花,覺得這花可真豔。

像血。

“王爺出來了。”有人打簾子,緊接著,是此去彼伏的問安聲。

紅魚回過神,跪了下去。

一高大的中年男人出來,穿戴倒還算整潔,著家常湖藍直身,頭戴網巾,腳上粉底皂靴,走了過去。

紅魚正要起身,那雙靴子卻又返了回來,停在身前。

紅魚數著地上磚紋,沒有抬頭。

“是魚丫頭?”男人問。

紅魚拜下去:“是,民女關紅魚,問王爺安。”

徐文期好像當真是她久彆的父親一般,趕忙叫她起來,上下打量她,說:“瘦了,可是在外頭過得不好,若是不成,還是回王府來,總不會短了你吃喝。”

紅魚笑:“王爺說笑,師父過身,民女總得替她守著道觀,也不枉她老人家疼我一場。”

徐文期也不勉強,又說了幾句話,抬手:“去吧,你母親在裡頭,怕是等不及見你。”

紅魚行了禮,轉身聽命往正屋走,臨近屋前,特意揉了揉自己笑僵了嘴巴。

她的演技還是沒有徐文期那隻老狐狸自然。

嗯,還是得練。

婆子打起簾子,紅魚駐足片刻,終是跟著進去。

越過碧紗櫥,隔著珊瑚串成的珠簾,一抹削長俏麗的身影正坐在矮凳上繡荷包,蔥白纏枝大袖衫褶子幾乎攏住她大半身形,底下是青綠紗寬襴裙子,低頭之間,頭上梳的杭州攢垂下一縷青絲,更顯清雅溫婉。

陳嫋娘瘦了,紅魚想。

她與徐文期親深意濃,被他寶貝似的養在這金山裡,怎麼會瘦呢。

似是聽見聲響,陳嫋娘終於抬起頭來,瞧見來人,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做夢似的,竟見著你。”

紅魚知她並不願見著自己,行禮請了安:“夫人尋我來,可有什麼話吩咐。”

陳嫋娘這才從簾子後出來,指著桌上的飯菜:“先吃飯吧。”

四周靜悄悄,隻早夏的蟬在窗外叫喚,紅魚腳輕踩在氍毹上,默然無聲,陳嫋娘也不瞧她,兩人客氣得竟不似親生母女。

紅魚坐下,夾了兩塊酸筍燉豆腐,並一碟子酥油泡螺,期間,陳嫋娘一直坐在對麵的矮凳上,不發一語。

紅魚想要打噴嚏,卻也生生忍下去。

飯罷,陳嫋娘叫眾人都下去,開口便道:“你不該跑出去。”

“沒有。”紅魚說,“師父沒了,我到山上去瞧她,不小心摔下來,被人救了,人家尋不見我的親人,便隻好把我帶走。”

聽聞‘親人’二字,陳嫋娘神色微楞,鴉羽似的眼睫垂著,在日光下悄然煽動,一舉一動都如蓮花般端莊皓潔,叫人見之忘俗,這樣一個人,此刻說出的話卻字字如鞭,絲毫不留情麵。

“這樣的話,若是對王爺說,你說他會信麼。”

紅魚不言語。

“關紅魚。”陳嫋娘忽然叫她的名字,“你今年十五歲,不是小孩子了。”

紅魚捏著桌布青穗子的指尖忽然變得慘白。

是啊,她十五歲了,身為叛賊的女兒,又偷活了七年,若她能跟母親一般求著徐文期哀憐,忘記父親,忘記跟隨父親的那些人,或許還好過些。

可惜......

那天,她分明瞧見,分明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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