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轉動轉輪彈巢的那一刹那,夏亞便發動了「伊邪納岐」。
將那占據了絕大多數的,自己中彈的時間線所改寫,化為虛無。
而僅僅隻保留下洛裡中彈的極少數可能性發展,然後將其具現為現實。
當然,如此離譜,甚至可以用讀檔與SL大法來形容的時光係,或者說命運係技能,其限製自然也不小。
倘若按照原版設定,那麼其代價便是使用後一隻眼睛的永久失明,換句話說,正常人一生也隻能使用兩次「伊邪納岐」,畢竟隻有兩隻眼睛。
而被夏亞魔改在銀身上之後,伴隨著熟練度的提升,技能釋放的代價應當沒有永久失明那麼離譜,但副作用也絕對不會小。
也就好在是臨時體驗卡,直接免除了其中的副作用,不然夏亞也不會將這般可以作為底牌的能力,用在對付眼前這個小小的洛裡子爵之上。
夏亞與索羅斯擦肩而過,未曾停留。
他對於對方大致猜測出自己的能力並不意外。
好歹也是個六環,還有著「觀眾」這麼一個大大的名頭,要是真一點名堂看不出也未免太菜雞了一些。
不過看就看了,能猜出一個乾涉命運的大概範圍就撐死了,至於具體細節那就隨他慢慢猜吧。
“你很有趣。”
“在我的「觀眾」人生裡,你是我見過的,極為少數的特例。”
中年神父那平和的聲音在夏亞的身後響起。
“或許,我們還會有再見麵的那一天。”
“而且,那一天也許不會太遠。”
“行了,彆謎語了,我身邊的謎語人已經夠多了,真不差你這一個。”
夏亞隨意地擺了擺手,走下了不夜城的最高層,對索羅斯的話語不以為然。
這些天來他見多了這種神棍,說些故弄玄虛的謎語卻又不肯點破,隻是讓聽者自行腦補,等到啥時候與現實發生的事情聯係上了,則可以反過來驗證謎語人本尊的高深莫測。
所以夏亞對於這種謎語保持的風格一貫是聽之任之。
你隨便謎語,我就當無事發生,反正夏亞是絕對不會去做那種沒有意義的猜測與精神內耗的。
……
夏亞的身形出現在了下層的賭場之中。
而伴隨著夏亞的出現,原本嘈雜喧囂,甚至可以用混亂來形容的賭場,此刻卻變得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用那沉默,乃至於敬畏的目光,看著眼前那道帶著半邊麵具的神秘人。
賭場的角落裡,金發少女不知何時站起了身子,默不作聲地跟在了夏亞的身後。
“現在,知道為什麼殿下會選擇他當老大了嗎?”
迪瑞絲的嘴角流露出淺淺的笑容,向著身旁的夜鶯與暗鴉開口,也邁著輕快的步子,跟上了夏亞的腳步。
夜鶯點了點頭,同樣以刺客的鬼魅身法跟了上去。
但是,在臨走之時,她卻有些詫異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
隻看見暗鴉依然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良久才扭扭捏捏地站起身子。
那雙修長的大腿微微夾緊,白皙的手指將裙擺不斷向下拉扯著,似乎想要遮掩些什麼。
而在暗鴉那原本素白的臉龐之上,不知何時則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姐姐,你怎麼了?”
夜鶯看著自己那麵色帶著一絲潮紅的姐姐,話語中不由帶上了幾分茫然。
但是隨後,她的問話便被暗鴉那強裝嚴肅的聲音所打斷了。
“沒,沒什麼。”
“對了,我先去趟盥洗室,告訴首領我等會就到。”
……
一行人穿梭過巨大的賭場,圍觀者無不識趣地悄然讓開道路。
片刻之後,夏亞的身形停頓在了賭場的邊緣,一處金屬的牆壁麵前。
夏亞伸手,在看起來毫無縫隙的金屬牆壁上敲打了幾下。
下一刻,伴隨著機關的運轉生,那看似嚴絲合壁的金屬牆壁悄然敞開,流露出了其中的暗門。
暗門之後是一處向下的通道,直通地底。
“這位客人,雖然您獲得了賭局的勝利,但是這片區域是工作區間,禁止外人入內。”
急促的聲音在夏亞的耳邊響起。
那是一位身穿製服的壯漢,渾身縈繞著強大的威勢。
他是罪惡荊棘的二號人物,來自於博爾吉亞家族。
雖然名義上是洛裡子爵的副手,但其實,也是博爾吉亞家族對於洛裡這位白手套的監視者,戰鬥力遠比洛裡這個純粹的賭徒要來的強悍許多。
也因此,雖然他同樣驚訝於洛裡的敗北自殺,但此刻看到夏亞的行為,卻也還是急忙上前阻攔。
那暗道之中所潛藏的,可都是這座不夜城最為見不得光的秘密。
倘若真的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曝光出去,那哪怕是博爾吉亞家族都要遭遇不小的震動。
壯漢猛地來到了夏亞的身邊,伸手攔去,雖然話語還算客氣,但動作中卻毫不留情,甚至帶上了幾分殺氣。
對方會直接了當地衝著暗門,衝著不夜城地下的秘密而來,毫無疑問,便是博爾吉亞家族的敵人。
在不夜城裡,就算是直接殺掉了也沒什麼,他有太多的渠道解決掉殺人後的麻煩。
但是,下一刻。
凜然的氣場,伴隨著那炙熱的銀芒,在壯漢的麵前驟然閃耀。
轟——
那閃耀的銀槍,將壯漢驟然擊飛了數十米遠,砸進一處牆壁裡方才停下。
咳——
他猛地咳出了鮮血,夾雜著內臟的碎片,然後方才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向遠處絲毫不為所動的夏亞一行人。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直接在一位貴族的產業內動手?”
壯漢駭然出聲。
他先前在處理其他事情,對於賭局的具體過程也並不怎麼清楚,是在洛裡死後方才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
他本以為對方隻是單純的狂賭徒,而洛裡則是一時不察翻了車,但是現在看來,對方顯然壓根就不是什麼賭客。
而是從一開始,便針對著這座不夜城,乃至於不夜城背後的博爾吉亞家族而來。
“可彆瞎造謠啊,這裡確實曾經是洛裡子爵的產業。”
“但是現在洛裡子爵已經死了,還是願賭服輸自殺的,死前也未曾留下任何贈予或是轉讓協議。”
“所以,現在的罪惡荊棘俱樂部,是一處無主之地。”
“而按照帝國律法,作為執法者的機關部門,有權對無主的產業進行搜查。”
“在此期間,有任何人乾涉執法進程,或是危害到執法者的人身安全,那麼便可以享有無限自衛權。”
夏亞平靜的聲音響起。
他想了想,將一枚盾徽彆在了自己的胸前。
看著那世界樹與銀劍圖紋交錯的銀白盾徽,壯漢的瞳孔驟然收縮。
作為博爾吉亞家族派來監視洛裡的親信,他當然知道這個盾徽代表著什麼。
那是曾經籠罩在每一個懷揣著自己小心思的貴族世家頭頂的陰雲。
所以之後這個組織隻要稍有些風吹草動便會引動大貴族們雷霆般的打擊,隻因為當初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實在太深,哪怕那個名字已經消失了數百年之久卻依然無法釋懷。
“當然,上述都是毫無意義的套話,實際上嘛……”
“所謂執劍者——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不服的話,你去找皇女殿下參我一本就是了。”
壯漢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下一刻,那破空而來的槍芒,便將他的身體連帶著意識一同磨滅。
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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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