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這個結論並不奇怪。
在滿足所有條件時,即使對方一開始不在預選範圍內,他也會成為嫌疑最大的對象。
會提前收集自己借口調查公爵府的勢力,並將這些列為證據的,除了埃西爾也隻有米路斯...但後者這麼做無疑是自找麻煩,因為除了伊拉爾之外,這件事最大的輸家便是米路斯。
現在將矛頭對準埃西爾,隻有兩個存疑的點。
一是她不清楚埃西爾是如何搭上坎瑞拉這條線的。
二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埃西爾所策劃的,他是哪裡來的召喚血肉主母的方法?
要知道,後者的必要條件便是血肉教徒,除非埃西爾早就與血肉教串通好了,否則以埃西爾一個途徑都未曾踏上的普通人,即使知道召喚血肉主母的儀式,也無法施展。
那秘書的臉上露出有些遲疑的神色,她不清楚伊拉爾是如何得出這一結論的,但她選擇相信對方的判斷。
“您打算怎麼做?”
伊拉爾冷笑了一聲:“釜底抽薪。”
在這種情況下,米路斯必然會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策劃的。
而現在,卡恩城內,血肉之樹拔地而起,必然會引來一大批的血肉教徒,自己一方麵要處理卡恩城內血肉教所帶來的影響,一方麵又要應對王城的壓力,在此期間,米路斯可能也會找她的麻煩來減輕自己的責任。
這正是埃西爾想要看到的局麵。
自己與米路斯鬥得兩敗俱傷,他便有了喘息的機會。
但伊拉爾又怎會讓對方遂意?
“安排人手,徹查公爵府。”
她對秘書開口吩咐道。
在確定了對象後,徹查埃西爾必然是能夠有所收獲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埃西爾的舉動實際上放大了她在卡恩城的權力,如果血肉主母沒有影響到這麼大的範圍,那麼她的執法權可能還沒有這麼大。
而現在這種特殊時期,真正能夠與她對權力相當的恐怕隻有米路斯。
這也給了她相當大的便利。
自己上門徹查,埃西爾若是不抵抗,那便將他關起來拷問,若是抵抗,那正好能夠給對方安個違抗執法的名頭。
她更希望能夠看到後者。
隻有在直接權力對撕的情況下才能給與對方最大的破壞,反抗越激烈她能動用的手段也就越多。
“我明白了。”
伊拉爾的人手幾乎都是從王城調來的。
畢竟利特西亞皇家內政與公共事務署是王城特有的部門,其它地方出現邪教徒往往都是聖荊棘冠或是執法隊來解決。
也正因如此,伊拉爾不用擔心自己手底下會有內鬼提前透露消息。
...
伊拉爾的動作很快。
踏著黎明前的寂靜,她便帶著一隊人來到了卡恩城的公爵府前。
府邸的大門緊閉,但伊拉爾手中的搜查令就是開啟這座府邸的鑰匙。
當然,她沒有選擇用“鑰匙”打開大門,而是直接暴力破入。
砰的一聲大門被踹開,睡眼惺忪的仆人們被這響動驚醒,在看到伊拉爾和身後的士兵後,他們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我們奉皇家內政與公共事務署的命令,前來搜查邪教徒。”伊拉爾的聲音冷硬,她並未出示搜查令——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話便是搜查令。
仆人顫抖著讓開了道路,伊拉爾帶領隊伍魚貫而入。他們穿過前廳,來到了府邸的內部。
伊拉爾的下屬們迅速分散,開始對每一個房間進行仔細的搜查,伊拉爾吩咐他們在重點關照埃西爾的房間,畢竟她此行的主要目標便是對方。
伊拉爾本人則直奔書房,那裡是最可能藏有血肉教相關物品的地方——她記得這裡有著暗格。
書房內,書架上的書籍被一一取下檢查,抽屜被拉開,文件被翻閱。
但讓伊拉爾失望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旁的下屬前來小聲彙報:“伊拉爾大人,我們沒有在埃西爾的房間中找到他。”
伊拉爾的麵色沉了下來,她的眉頭緊鎖,她轉向身邊的仆人,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埃西爾去哪裡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離開府邸?”
仆人們麵露不安,其中一位膽怯地回答:“埃西爾少爺和薇妮大人已經離開幾天了,我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