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爾的目光在仆人們之間流轉,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尋找線索。
對方的離開讓她撲了個空,自以為聰明的調轉槍頭卻早在埃西爾的預料之中。
這讓伊拉爾的心中更多了幾分焦躁和憤怒。
“該死的泥鰍——”她低聲罵了一句。
如果對方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來調查他,那麼他不可能會在府邸內留下什麼線索。
半晌後,她深吸一口氣,對下屬說:“繼續搜查,如果發現埃西爾,立即向我彙報。”
下屬們領命而去,伊拉爾則留在原地,她的目光在府邸內遊移,最後停在了書房的架子上。
那裡的暗格被打開,其中卻沒有任何東西。
伊拉爾知道,那裡曾經極有可能存放著禁忌物。
她深吸一口氣,憎惡的低語道:
“你總歸是要回來的...卑賤的東西。”
對方的離開確實讓她暫時無計可施,但埃西爾不可能失蹤一輩子,隻要血肉教的案子還沒結,她便有理由一直留在卡恩城。
而隻要埃西爾回來,她便能借此理由逮捕甚至拷問對方。
與此同時在公爵府內,還有一處被忽視的角落。
在那裡,一個微小的煉金器械靜靜地運作著,這個煉金器械被安置在房梁之上,正好可以俯瞰整個公爵府內部,它的機械眼和隱形裝置使得它幾乎不被人注意。
它的鏡頭對準了伊拉爾和她的手下,將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記錄下來,無論是搜查的細節,還是伊拉爾的命令,都被煉金器械的記錄功能捕捉。
.....
兩天後,舒爾茨的清晨。
埃西爾的書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水味,書架上排列著各類古老的書籍,壁爐前的地毯上印著複雜的圖案。
埃西爾坐在一張精致的木桌前,麵前放著一個被秘密郵寄來的煉金器械。
窗外,遠方的天際逐漸亮起。
薇妮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埃西爾身邊,皺眉看向了桌子上煉金器械裡伊拉爾闖入公爵府調查的影像畫麵。
看到一半時,女仆小姐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所以,您是早就猜到了伊拉爾會這麼做,所以才選擇來舒爾茨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隻是順帶的。”
埃西爾笑著說道:“那位伊拉爾姑姑要做的事情不難猜,在意識到策劃這一切的是我之後,她的性格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
——那麼正好就可以利用這一點,反將她一軍。
本人不在場,就算對方想找麻煩也有些困難——畢竟伊拉爾沒有證據,真的想要跨區調查,那也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還不一定有結果。
伊拉爾的政敵看到她這麼做,也絕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
埃西爾伸了伸腰,骨骼發出劈啪的聲音,長舒出一口氣道:“正好,把這份‘證據’送到王城吧。”
“那位‘瘋子’女士不是說我們最開始給的證據還不夠麼,現在應該夠了。”
“濫用職權,放任邪教,這些東西夠伊拉爾焦頭爛額一段時間了。”
“...”
薇妮看著埃西爾,良久未開口。
似乎是察覺到了少女的目光,埃西爾扭過頭,旋即笑了笑,開口說道:
“是不是有些佩服你少爺的布局了?”
對於自家少爺時不時自誇的玩笑話,薇妮早已習慣。
她沒有反駁,隻是歎了口氣道:“先不說這些...或許另外一件事情您更感興趣。”
“什麼?”埃西爾挑了挑眉。
“您之前讓我關注的安潔莉卡...”
薇妮頓了頓,開口說道:
“她忽然選報了阿奈絲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