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了!整整兩天了!彆說殺了,那三個人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你們誰能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是為什麼?”
紮紮鼻孔出著粗氣,叉著腰,手裡握著馬鞭,衝下麵吼。
“難不成,這三個人還能插翅飛出去?嗯?”
“這可說不準,聽說他們裡麵有能騰雲駕霧的,刺殺那天晚上就煙霧繚繞的。”
身後一個吐蕃軍官小聲嘀咕道。
“放屁!”
紮紮的聽力倒是非常不錯,扭過頭就跳到那個軍官麵前給了他一鞭子。
“這兩天你們這幫廢物是不是光忙著撈錢了?”
“您,您不也弄了不少麼?”
挨揍的軍官不知道是腦子不太好使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繼續說道。
於是他又挨了一鞭子。
紮紮的怒氣更盛,一鞭子接著一鞭子
“我拿了?我拿了又怎麼樣?他媽的,反了你了!”
“到時候觀察使那邊交不了差,你們自己提著腦袋交上去!”
......
那名可憐的吐蕃軍官被抽得在地上如陀螺一般翻滾,哀嚎。
兩邊的軍官沒人敢上來攔。
最終還是一旁的藏袍中年文人看不下去了。
“紮紮,你們真的把沙州城每一處地方都翻遍了嗎?”
他的聲音不大,可頗有份量。
紮紮立馬停下了手裡的鞭子,扔在了一邊。
眼前的這個文人,雖是漢人,但出身於沙州索氏,同時深受觀察使論魯紮器重,所以他不敢怠慢。
“索參軍,這沙州城我們確實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連張都督的家我們都去了,都沒有看見可疑的人。”
他用手拍打著自己的頭盔,拍得“啪啪”作響。
“觀察使的家還沒有查。”下麵的一個軍官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
紮紮陡然麵露難色。
刺客藏在觀察使家裡?這事兒是想也不敢想啊。
可萬一真的藏在他家裡怎麼辦?
說不定是偷偷藏進去,但是觀察使毫不知情呢?
等等,那豈不是觀察使會有危險?
紮將頭用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瘋狂腦補,然後做出了決定。
他的麵色凝重起來
“來人,跟我去觀察使家裡。”
“將頭英明!”
“還是將頭思維縝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能想到這一點,真的是天才!”
......
除了還躺在地上捂著腦袋的那個倒黴蛋,紮紮的下屬一邊緊跟在他的後麵,前呼後擁地出了營房。
“彆去了,我這兩天一直在他府裡,沒看到什麼刺客!“
索參軍再次聽不下去了。他的話將走到大門口的紮紮拉了回來。
紮將頭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索參軍既是論魯紮的幕僚,也算是他的半個管家。
現在說刺客藏在觀察使的家裡,這不是打了索參軍的臉麼。
他停在了原地,有些尷尬。
“龍興寺你們查了嗎?”索參軍突然問道。
“龍,龍興寺也要查嗎?”紮紮直愣愣地看著他。
“如果其他地方都沒有,那三個人又沒有出城去,那必然隻可能在那裡。”索參軍補充道。
“可索參軍,從我在沙州任職開始,咱們就沒有查過寺廟啊。”紮紮突然變得結結巴巴。
“茲事體大,觀察使說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三個刺客活著。沙州沒有人可以包庇他們,佛門也不行。”
索參軍盯著紮紮,語氣令人發寒。
“亦或者,你去他解釋,為何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刺客?”
索參軍的意思,一般就是觀察史的意思。
紮紮隻用了不到半秒鐘就想通了。
得罪了佛祖,自己不會立馬遭到報應,甚至或許要等到嗝屁之後才不得不麵對。
可要是違背了論魯紮的命令......
他估計很快就會被送去見佛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