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燈下黑?(1 / 2)

造反,有的時候是一件很嚴謹的事情,有的時候不一定。

擁有周詳計劃的造反精英和揭竿而起的草台班子相比,成功概率可能並不會高出太多。

原因有很多。

其中一個,便是準備的時間越久,涉及的人越多,越容易泄密。

郭定邊的話,讓張議潮心潮澎湃。

但這並不代表後者立馬就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會掏心掏肺。

張議潮起初對郭定邊的判斷,在不到短短一天之內,發生了多個轉變。

宴席上初見麵時,是一個心念大唐的優秀鐵匠;

刺殺發生後,他便猜出這是論魯紮的自導自演,既而猜測郭定邊是不是論魯紮的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今天來都不會來。

但論魯紮宣布對刺客殺無赦之後,他又覺得事情可能和他想象的並不一致。

畢竟,苦肉計也好,安插臥底也罷,那也得是活人才行。

論魯紮要的是殺人滅口。

就算這樣,張議潮也不願意透露太多信息,表達太多情緒。

這個叫郭定邊的年輕人,見識、本領都非同一般,絕不是什麼一般人。

他還沒有查清楚這個人的底細,也沒有搞清楚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知人知麵不知心。

他決定試探一下。

“好一個‘謀一國興亡’。”

張議潮捋了下胡須,用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

“你是要效仿張儀,僅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就想在沙州攪動風雲麼?”

郭定邊並未動怒,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牙齒

“張儀兩次相秦,有匡扶人國之謀,乃是豪傑。”

“使君將我與張儀相提並論,屬實抬舉了。”

“真是生了一副伶牙俐齒。”

張議潮的態度看上去依舊冷淡。

“且不要說我沒有任何謀反的打算,就算真如你所言,這沙州的佛門,我都相熟的很,又何須你多言?”

郭定邊又笑了。

“一件事情想乾成,有人做麵子,有人要做裡子。”

“我是一個牙人,使君,做裡子的事,我擅長。”

張議潮陷入了沉默。

不知何時起,門外起了風,吹得窗欞嘩啦作響。

良久之後,他方才開口

“你這樣的人,死了可惜。”

“我晚點會想辦法安排你出城。”

“使君,可否安排三人?”郭定邊沒來由地討價還價起來。

張議潮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他沒做回應,而是推開大門,走出了房間。

郭定邊雙手負於身後,目送著張議潮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長廊的拐角儘頭,方才回首。

風從門口灌了進來,吹得桌上的佛經書頁翻飛。

可唯獨有一本沒有。

上麵赫然壓著一塊玉佩。

郭定邊端詳著那塊玉佩,心裡有了數。

又是一陣風從門外刮了進來。

郭定邊抬起頭,一個光頭忽然映入眼簾。

是大和尚悟心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他既沒有問張議潮為何一言不發的走了,也沒有問兩個人聊得怎麼樣,而是更為直截了當

“郭小友,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啊?”

郭定邊拿起書上的那塊玉佩,遞給了悟心。

大和尚接過玉佩,掃了一眼,便將玉佩遞還給郭定邊,念了一聲佛號。

“兵戈將起,阿彌陀佛。”

......

兩天後。

“人呢?人呢?屍體也沒有嗎?啊?”

在外城吐蕃城防軍的營地裡,將頭紮紮暴跳如雷。

下麵的吐蕃將士均是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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