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陸北川感覺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出事的突然,還沒能做好準備,就徹底的抓不住了。
再然後,他就收到醫院的消息,知道安夏跑了。
甚至為了今天能跑的順利,她還演戲裝乖了好幾天,就為了能讓醫護放鬆警惕。
她從來就沒有這麼多心眼子,就算有,那也都是用在討好他的身上,想方設法的獻殷勤討好他,可現在,她的這些心眼全用在從他身邊離開的這些事上。
陸北川莫名有種無力感。
覺得安夏好像隨時會變成這家倒閉的子公司。
明明好像一切都一直在他的掌控中的,但在暗地裡卻悄無聲息的一點點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等他發現想要力挽狂瀾時,就來不及了。
被質問的醫生無一人敢答話,被陸北川冷厲嚴肅的氣場震懾的連大氣都不敢出。辦公室的氣氛低壓逼仄。一直到保衛科的送來安夏從醫院離開的監控錄像才緩和了幾分。
派人嚴查了安夏從醫院離開後的走向,陸北川立馬驅車趕去了國美院。
車還沒開進學校,陸北川就看見了落寞坐在公交車站的安夏。
她換下了病號服,穿著不和尺寸的寬大t恤和運動褲,低著頭,孤獨悲涼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風一吹,寬大的t恤貼出她的瘦弱無比的身形。
眼前黑影驟然貼近落下,安夏緩緩抬起頭,看到陸北川的臉時,並無任何意外的神色。仿佛早知道他會來。仿佛就是刻意坐在這裡等他似的。
“安夏,你這是在找死。”
陸北川心裡跳的厲害。
還以為他要像失去公司那樣失去安夏了。
但還好,安夏並沒有完全像子公司那樣,沒的悄無聲息,沒的莫名其妙。
有種失而複得的慶幸感,但從嘴裡說出的時候,陸北川的話卻莫名其妙的變了味。
安夏一動不動的抬頭看著陸北川,眼裡各種複雜的情緒翻滾湧動。
卻唯獨沒有本該有的對陸北川的懼怕。
“你不是早已經動手了嗎?”安夏冷幽幽回一句。
陸北川一頭霧水。
“陸北川,要動手就乾脆利索點。準備了要弄死我,那就下手再重些,最好連口喘氣的機會都不要留給我。”安夏倔強的臉眼裡漸漸湧上些洶湧澎湃的怒意。
“你到底在說什麼?”
被控訴的主角對這些卻是完全的不理解。
看安夏的這態度,他好像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才會那麼恨。
可他能乾什麼?
這些年給她副卡,讓她隨意支配想要的生活,還還能有什麼不滿的。
之前都過的好好的,偏就這一陣,中邪似的鬨。
鬨就鬨個不停。
連離婚離家出走這種事都敢輕易做出來。
“宋教授兢兢業業多年,任勞任怨的在國美院任職,教書育人,這些年他都用心幫過多少有天賦但沒背景沒家世的藝術生!再過兩年他就能光榮退休了,你憑什麼在這個時候汙蔑他!讓所有人都無視不在意他多年的用心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