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川挑了下眉,自己老老實實地把衣服放在沙發上。
“你今天帶他去畫畫了?”
“嗯。今天去商場正好碰到了畫室,就帶他進去了。”安夏吃著草莓,嘟囔著嘴繼續道“要不給景陽請個老師好好教教他畫畫吧。他也有天賦,自己也喜歡。”
陸北川說“媽不是不讓他學?”
之前宋蘭芝在家裡因為這件事大吵了一次,所以陸北川記得。
“嗯。她現在不管了。”安夏說。
“為什麼?”
陸北川問到這,安夏索性也不瞞了,把今天在商場裡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陸遠找的那個小情人那麼強悍,早晚有一天會鬨得陸家人儘皆知的,所以安夏也沒必要兜著不說。
“我覺得你媽對景陽的態度怪怪的。”怕陸景陽聽到不開心,安夏特地壓低了聲湊到陸北川耳邊說。
女人身上沐浴過後的馨香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闖入鼻間,陸北川莫名一怔,體內隱隱躁動著。連聽安夏說話的注意力都流失了半分。
其實安夏很早就有過這種感覺了,隻是以前隻是感覺,說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今天她有了根據,也有了答案。
“你媽好像把景陽當成是討好你爸的工具了。”
如果今天不是那個小情人那樣羞辱了一番宋蘭芝,安夏還想不明白那種異樣感是從何而來。
陸北川側眸看她“你才知道?”
安夏驚訝的微微張嘴“你早就發現了?”
陸北川點頭“從她懷上景陽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
安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陸景陽如果是宋蘭芝用來捆綁陸遠的工具,那陸北川……豈不是就是沒有用處的被拋棄的工具?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宋蘭芝對陸北川從來就不及對陸景陽那樣關心疼愛。
陸北川淡淡看著她。
漆黑的眸裡平靜如初,並無因此而翻湧起任何波瀾,卻莫名讓人覺得心疼。
安夏心口一窒“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陸北川淡淡收回視線,依舊是那樣冷淡的不需要任何人觸碰。
“跟你說這些做什麼?讓你聽了心裡跟我一樣不舒服?還是告訴你,讓你知道了之後可憐我?”
安夏抿唇。
果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受。
他也是會難過,心裡也是會不舒服的。
他是厲害,但也沒有厲害到刀槍不入。
安夏沒動靜了,陸北川轉過頭去,安夏也正好要轉過來,兩人同時轉頭,過近的距離沒有任何防備,嘴唇便也猝不及防地短暫擦過一下。
隻是輕輕一下的觸碰,卻足夠動搖到火山迸發。
陸北川盯著她。
安夏有些無所適從,尷尬地想要後退躲開,但陸北川卻已經逼近了過來。
他攬住安夏的腰,封住她後退的路線。
呼吸也逼近了些。
安夏莫名緊張,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沙發。
陸北川低頭,看著近在眼前的小臉,聲線低啞。
“我現在告訴你了,你會可憐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