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節目組犯天條了?(求月票)(1 / 2)

祝成標在耳機那頭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但韓非耐得住性子——

他知道,雖然說所有犯罪行為都是需要被法律約束處罰的,但正如法律判定的刑期不同,這些犯罪行為在官方眼中的輕重程度也不同。

陸思源的事誠然非常非常大。畢竟,他的行為集誘騙婦女、迷J、涉/毒為一體,黃賭毒隻差一個賭沒有發現,不過多半也有,畢竟黃賭毒不分家,更何況黃這方麵還不是碰的失足婦女,是迫害良家,性質更嚴重。

可是如果節目組裡還有一個手裡沾了人命的嘉賓,就算查出來之後涉及範圍和性質都沒有陸思源嚴重,那也絕對不能不管。

官方一定是以群眾人身安全為第一要務的,如今調查過程中一旦嘉賓們陷入危險甚至生命安全不保,後麵再破多大的案子都隻能算是將功補過,所以官方不可能對任拓這個不定時炸彈無動於衷。

良久。

祝成標沉聲問:

“你為什麼做出這種判斷?”

“直播間一直開著,我們跟其他觀眾一樣看完了全過程。是,任拓的表現不對勁,但沒有證據表明他有什麼違法犯罪行為,更沒有理由審訊緝拿他,我想知道,你是憑什麼得到‘他手裡有人命’這種結論的?”

“抱歉,我不是質疑,隻不過你指出的事並不尋常,也沒有陸思源網盤裡的那種證據,我們需要慎重。”

剛開始他說話時,祝成標下意識帶上了跟下屬說話的語氣,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對麵的人非但不是他的下屬,還是他師傅的兒子,且對官方並不信任,所以他突然一下小心了起來,還打了個補丁。

韓非隻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事,沒功夫考慮這位祝局的態度。

略過態度問題,韓非思忖了一下,說:

“我很難說是怎麼判斷的,呃,您就當是直覺吧?”

“任拓之前偽裝得很好,可從剛開始跟他正麵接觸時,他就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直到在山洞中大家一起麵臨困境和危機,我才終於確認。他那種眼神,隻有手裡沾過血的人才會有,哪怕是普通的殺人犯都沒有他給我的危機感更重。”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當然,我知道這不能當做判斷標準,您也沒有理由信任我,所有人都沒理由信任我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過氣明星,隻不過……”

經過聶文瑾的事之後,韓非也意識到,以他現在的身份,想說服任何人幫忙都得靠運氣。他不可能透露係統的存在,而如果不放出這張底牌作為保證,自己手裡的籌碼顯然不夠份量。

要不是這位祝局主動聯係,他或許會換個辦法,嘗試自己拿到證據之後再做動作。反正已經離開了山洞那個暴雪山莊似的環境,危險程度暫時降低,以後有的是機會,因此,現在韓非略有點擺爛的意思。

這幫人愛信不信唄,到時候查到證據就好了。

但他話沒說完,祝成標的語氣突然加重,聽起來堅定又靠譜:

“我信任你。”

“韓非,僅代表我個人,我很信任你,所以你如果有猜測,或者有辦法讓我們拿到一定線索,可以直說,我會通過自己的渠道去查證。”

市局辦公室裡。

直播間已經關閉,普通人看不見畫麵,但他們仍然可以通過特稽帶著的攝像頭看到現場的實時情況。

祝成標的手機仍然開著外放,韓非說的話被所有人聽到,祝成標這一段不太符合大家認知的發言也被聽到了,隻不過沒人在意。

哪怕在意……也沒幾個人敢直麵祝成標和秦凱虎視眈眈的眼神。

從剛才的隻言片語中就能聽出來,他們倆人對韓文峰有一種近乎崇拜的感情,而韓非作為韓文峰的兒子,又憑一己之力拿到了陸思源的關鍵證據,這已經可以說明他是個有能力的人,加上對韓文峰的移情,祝成標和秦凱信任韓非是很正常的事。

又不是無條件信任,算了算了,聽聽再說。

韓非顯然也沒想到對麵那位祝局說話這麼耿直,愣了兩秒,遲疑道:

“呃,那我就直說了?”

對麵嗯了一聲。

他想了想,說:

“既然直播沒有斷,那你們應該聽到了我和任拓在山洞外的對話。”

“可以明確的一點是,任拓上節目本身就是奔著聶文瑾來的,即便不是全部目的,也占了很大比重。”

“我之前跟聶文瑾出去撿柴的時候,是想問問她知不知道陸思源的事情,想嘗試套話,可惜她不信任我,我沒有辦法。這事情本來已經過去了,但從跟她回到山洞之後開始,我就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觀察我,最後確認是任拓。”

“他對我的敵意很不正常,即便從他喜歡聶文瑾、我跟聶文瑾出去單獨接觸這個角度,也不是正常人的反應。男人對自己喜歡的人有占有欲,這沒什麼,但他給人的感覺像是,任何靠近聶文瑾的異性他都想弄死。”

“任拓有一些比較經典的強迫行為,比如無論什麼時候,他的衣冠都整齊到了一種離譜的程度,而且非常在意這一點,之前鐘嘯雲揪了他衣領子,他當時爆發出的情緒跟對我的敵意差不多。”

“在此前,他的偽裝都很到位,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算一算吧,情商非常高,對一個數年前一見鐘情的女生有著近乎偏執的追逐,極度擅長偽裝和隱藏自己的情緒,實際上性情很暴躁,不注意觀察發現不了;某些潛意識表露與他之前展現的人生經曆無法匹配,雖然不知道哪裡撒謊,但他肯定撒了謊,而且是撒謊成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綜上,我懷疑他是反社會人格,這個猜測,合理嗎?”

耳麥那頭陷入沉默。

整個市局辦公室裡都沒人說話,一群人麵麵相覷。

他們在看到任拓資料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但這一群人裡,要麼是從市局基層爬上來的,要麼非科班出身甚至沒從事過相關行業,總而言之,都是堆老登,就算科班出身,那現代也很少有學校開設犯罪心理相關的課程。

就算是祝成標和秦凱,在相當一部分工作中也是憑借自己的經驗和直覺進行判斷和指揮,反社會人格要怎麼判斷,那是法醫和精神科醫生頭疼的事情,要說這個,他們還真不了解。

唯一一個沒有那麼懵,反而一臉沉思的人,是馮常平,馮隊。

出身國安,他需要掌握的東西很雜,當然也包括了粗淺的犯罪心理學。

馮隊起身走到祝成標旁邊,先點頭示意,才有些好奇地對著話筒說:

“我略懂一點犯罪心理,你說的那些,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反社會人格特征。”

“不過我很好奇,韓非,身為一位還未成年就進入娛樂圈的藝人,伱是出於愛好還是什麼彆的原因去了解了這些方麵呢?”

這人的聲音之前沒有聽過,不過想到對麵的身份,韓非猜測可能是祝局的什麼同事或者下屬。查案子的時候身邊有人,也不奇怪。

他笑了笑,重新掃了一遍周圍,再度確認沒人注意自己,距離也足夠彆人聽不清說話聲,才對著耳麥低聲說:

“如果你們查過我,應該看得到我的病例吧?”

“我本身就是個病人,在長達數年的自救過程中,我學習了不少相關知識,人格障礙也屬於心理治療的範疇,所以我看過不少。”

當然是假的。

上輩子他好歹是科班出身,又年輕,犯罪心理學這門課要考,他成績非常好。但韓非不可能對祝局說這些,索性就全推給原身的病人身份了。

想了想,韓非補充道:

“如果他的履曆完美無瑕,找不到什麼突破口,我建議你們從聶文瑾入手。”

“你們應該看過我跟聶文瑾的對話過程,她的心理防線很重,我沒有套出什麼有效信息,但我有可靠渠道,包括聶文瑾自己也承認過,她來這個節目是被人逼著來的。逼迫她來上節目的人,很可能就是任拓,除了他之外,目前還沒有出現有類似動機的人。”

祝成標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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