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清了清嗓子,咽下嘴裡的海魚:“是的,鄧肯先生。我今年剛轉到卡羅德大學。”
“那可要恭喜你了,卡羅德大學是個好地方啊。我年輕的時候就在卡羅德大學的外包部工作過一段時間,那真是一段美妙的回憶,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施瓦辛格老頭的,當時我們還成了釣友。”
鄧肯舉起酒杯向林衍示意,眼睛滿是迷離,咂嘴回味著當年的光榮歲月。
林衍聽施瓦辛格教授提起過,鄧肯年輕時候也是個喜歡到處亂跑的主兒,很踴躍地參加了卡羅德大學的外包部,參與過一些不涉及超凡力量的危險事件。
他也連忙舉起了酒杯,虛空朝鄧肯敬了一杯酒:“謝謝。也祝您老人家身體硬朗。”
“好好好,我們都來舉杯,祝大家都身體健康,這幾天玩得開心。”
鄧肯聽了林衍的祝詞,很是滿意,笑眯眯地起身和大家互相乾了一杯。
一側的伊麗莎白並沒有怎麼動刀叉,今天的歡迎晚宴對於她來說算是簡陋,就是灑了鹽與胡椒的煎魚和魚湯。唯一值得亮眼的就是坐在她對麵的年輕青年,林衍。
“這張臉也算稱得上耐看。”她漫不經心地戳著盤中的三文魚,朝著林衍介紹起自己:“你好,我叫伊麗莎白·溫斯頓,之後會入讀密斯卡托尼克大學。請多多指教。”
看向她主動伸過來的手,林衍也站起了身,少女的手柔軟白嫩,好似無骨。
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和卡羅德大學每年都有大量合作項目,多認識一個人多一條渠道,尤其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子。
眾人又聊了一會,等酒杯見底的時候,都已經有些醉意,便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
林衍在女仆的引領下來到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六樓的拐角處,火盆已經提前替他點燃,他脫了濕漉漉的鞋,踏在厚實舒服的羊毛地毯上。
“那客人,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女仆神色匆匆,說話間是掩蓋不住的疲憊。
“這房間不錯,我很喜歡,謝謝你的帶領。你也多注意休息。”
林衍指了指女仆的重重黑眼圈,笑道。
“謝謝您的關心。”她愣了愣,微微一鞠躬就離開了。
林衍沒有把精神恍惚的女仆放在心上,轉頭看向了窗外。
蒙蒙細雨下了起來,裹挾著呼嘯的海風,帶著難聞的海腥味。
腳手架和建到一半的矮樓此刻仿佛陰森的灰影若隱若現地聳立在遠處,朦朦朧朧間看不見任何活物。
“最近的天氣真是不巧,看來隻能在彆墅裡麵宅上幾天了。”
他歎了口氣,躺到床上。
在十幾米之下,地下室。
“你怎麼突然說想走?你不是說你已經快徹底取得了老頭子的信任,半年後好好地撈上一大筆才走嗎?”
剛剛在飯桌上沉默的禿頭醫生此時環顧了一下,確定四周無人後,壓低聲音語速很快地向旁邊的一人講到。
那個站在陰影裡的高大人影輕輕地晃了一晃:“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自從老頭子上次拿著那張假的不能再假的藏寶圖前去尋寶回來,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怎麼換了?我看他性格還是老樣子,身體和脈搏還是沒變,還硬朗著呢。”
“我也說不出來,但相處那麼多年,能感受到那股氣質就不一樣了。”
禿頭醫生看了眼表:“我看你是在這當管家被海風吹久了,腦子吹傻掉了。時間很晚了,我先上去了。”
說話間,門口處突然傳來輕微的晃動聲-“咯吱咯吱”。
“誰在那兒?”
禿頭醫生淩厲地低吼,他拿起了閒置在一旁的一個燒火棍,沿著牆壁快速走去,緊接著一腳踹開房門,棍子高高舉起,懸在半空。
門外沒人。
他望了一圈,昏暗的樓道裡全靠著低功率的白熾燈照明,看得並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