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醫生不甘心地向前走了幾步,樓道裡麵確實是沒有人。
“我看你才是被海風吹傻了吧,一點風就弄得疑神疑鬼。”
剛剛和禿頭醫生對話的人也追了出來,看到隻是虛驚一場,略帶嘲諷地看向醫生。
醫生不知可否地冷笑了下,接著兩人又走回地下室,關緊房門,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在樓道的儘頭,躲在黑暗處的女仆緊緊地捂著嘴,臉上滿是驚恐,手裡還拿著一個盤子。
她原本打算把盤子放回地下儲物櫃的。
女仆抽噎了幾聲,端著盤子的手瘋狂抖動著,強行用另外一隻手一起握著盤子才防止盤子沒有掉到地上。
她蹲坐在那裡很久,看到地下室恢複平靜,裡麵的人短暫時間不回再出來後,才緩緩移動,半走半扶著牆壁爬一般地走出了地下室的樓道。
平日裡三五步就走完的樓道她花了兩三分鐘才走到出口。
“得告訴鄧肯先生。”
她想起了和藹的鄧肯先生,平時就算做錯事情也不會扣工資,隻是安慰她下次彆犯同樣的錯誤就行。
就連剛剛她在聚餐上打碎盤子也是先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這樣的好人不能被壞人傷害。
女仆剛剛在門口偷聽談話時候並沒有聽到全部過程,隻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地圍繞著老爺子說了點什麼。
在陰沉漆黑的樓道裡她本應該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幸運地是其中的一人過於明顯。
對方是個禿頭,發著微弱黃光的燈亮堂堂地照在了他水亮的大腦袋上。
女仆想到了禿頭醫生,她飛速上樓,敲響了鄧肯先生的門。
“喔喔喔喔喔!”
彆墅後山上的雞圈裡傳來嘹亮的雞鳴聲,忠實地傳遞了第二天清晨的到來。
天亮了,有人死了。
隨著尖叫響徹了彆墅,一個本應該美好的清晨被打破了。
死者是管家,就死在一樓的管家房裡麵。
他癱坐在椅子上,兩手無力地垂落著,歪著的脖子有一處明顯的致命傷口,似乎是死不瞑目,麵色維持著驚恐和不敢置信的模樣。
管家房就在一樓的樓梯口,二樓是餐廳,三樓開始才是臥室。這原本是為了方便管家更好地接待門外的來客和做日常的工作,但現在也方便了凶手。
每層之間的隔音很好,每個人都沒聽到昨晚有什麼特彆的動靜,這意味著從眾人那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其次凶器也被處理得很好,此時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火盆裡麵呢。
熊熊火焰燃燒了一整個晚上,隻剩下了一小塊鋒利的刀片,連接刀片的木製把柄已經燒得隻剩下個黑乎乎的乾木炭。
很明顯凶手用匕首殺完人,便隨手把它丟進火盆裡,銷毀罪證。
“這應該是個狠角色,可以看得出他直接一刀斃命,把匕首有效地插進了管家的頸部,落點很精妙,管家僅僅掙紮了幾秒就一命嗚呼了。”
站在一旁的雇傭兵湊近,盯著死者的傷口分析道。
他好歹也經曆了不少暴力場麵,這些最基本的傷口分析還是會的。
“這看起來像是熟人作案啊。我的意思是,凶手應該是管家認識的人,管家的房間不小,凶手進來,管家卻完全沒反應,沒有設防。不然不可能一擊就中啊。”
另外一位雇傭兵也開口了,幽幽的語氣讓房間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凶手是熟人?
難不成是在說,凶手就在他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