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到來總部, 隻不過匆匆一瞥,如今虞瑜才有機會細細打量。
進來便是一個廣場,廣場兩邊依舊如同上次看見一般。
一邊是層層疊疊密集的高塔,一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墓碑, 顯得特彆悲涼。
而正前方是高高的台階, 儘頭就是虞瑜的目的地,法環總部!
冰雪非常擬真, 覆蓋在台階上, 一腳一腳踩下去,感覺和踩真正的雪沒什麼區彆,冰涼涼的, 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虞瑜拾級而上, 早上不太清醒的大腦, 終於漸漸清醒。
唔, 有雪, 有風,還真蠻冷的。
虞瑜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將手插入兜裡。
她出門好像忘記戴兜帽了, 現在冷風嗖嗖的往脖子裡灌。
站在台階中間, 虞瑜抬頭看去。
總部是深藍色的宮殿模樣,那材質像是冰, 又像一種半透明的水晶。
它佇立在冰雪裡, 在淡藍色的假日光輝下, 整體給虞瑜的感覺, 就像施法者們一樣——高冷,威嚴,滄桑, 還有點骨子裡的精致。
這就是法環。
虞瑜走上台階,又看了一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不冰,但也涼涼的,潤潤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材料。
所以說,法環到底多喜歡藍色調啊。
虞瑜摸了一會才踏入大門。
大廳符合虞瑜在外麵的想象。
空闊,通透,光明,淡藍色光線投入大廳,給人的第一感覺其實有點冷清,尤其是這麼大的大廳裡,隻有寥寥幾人的時候。
好在,暖木色的地板將那股冷清感壓了壓,同軟色的桌椅一同,將法環從天上拉回人間。
大廳理所當然有著空間折疊似的高科技,一眼望去簡直看不到頭,也沒有接待台,隻有兩邊一些桌椅,也不知道大廳平時到底用來乾什麼的。
然後,虞瑜看見了或站或坐或趴的施法者們。
是法環製式的黑色法袍,看起來沒什麼不同。
非要說不同的話,頂多就是胸口的法環看起來更離譜了。
啊,這線頭多的密密麻麻,是想把人繞死在裡麵吧!
虞瑜很快收回眼神,看見了一個熟人!
她興奮的打招呼,“前輩!前輩!你也回總部了!”
經過短暫交流,這個熟悉又和藹的前輩決定帶她去見冕下。
如今,虞瑜就站在樓梯上,好奇的看著四周。
樓梯也是與大廳同樣材質的地板,踩起來有種木製品特有的感覺,唯一與現實不同的,就是這些地板完全沒有縫隙,就像一整塊木板折成的一樣,很特彆。
樓梯沒有扶手,兩邊是與外麵同色的材料,就像是冰麵,虞瑜在冰麵上看見完整清晰的自己。
那身形居然漸漸開始變化,皮膚漸漸白嫩,整個人漸漸幼態,連個頭都矮小了起來,走著走著她法袍都鬆垮了下來,整個人就像個七八歲的小朋友。
虞瑜驚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還好還好,假的。
虞瑜又看向右邊,那個自己則在走向衰老,眼角升起皺紋,眼眸漸漸深邃,鬢角開始蒼白……
一個樓梯都這麼多花樣,不愧是法環。
她們終於上了二樓,但前輩腳步沒停,她轉頭就上了三樓。
虞瑜立刻跟上。
她忍不住抬頭,發現這位前輩依舊很有大佬氣度,背脊筆直,走路不急不緩,特彆從容淡然,是虞瑜見過最有大佬氣質的人了。
而且她走路居然不愛聊天!
怎麼會有人走路隻走路,一句話都不說呢!!!
虞瑜騷擾了她幾句,隻能認命的垂頭爬樓。
爬著爬著,虞瑜又忍不住回頭看去。
哇,二樓的走廊好長好長,這能住多少人啊?
法環宿舍環境好不好?
是獨衛嗎?
床軟不軟?
第一天就開始想念自己的大house了!
法環估計也沒有餐廳,大概率也沒有遊泳池和溫泉,沒有按摩間,沒有自助餐,沒有電影……
什麼都沒有!隻有學習!
還好有學姐!
回頭就帶投影儀上來,帶著學姐看電影,聽音樂,吃火鍋,再找找看有沒有溫泉什麼的。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虞瑜美滋滋的想著,忽然輕咦。
她收回腳。
邁出腳。
收回腳。
邁出腳。
夜主停下回眸,“你在做什麼?”
虞瑜刷刷刷踩了幾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左邊,又想起來什麼看了看右邊,“前輩,為什麼每踩一階邊上就會冒出來一個新走廊啊?”
夜主耐心解釋,“曾經施法者很多,每年進修的施法者也多,所以建的宿舍比較多。”
虞瑜瞳孔地震,她下意識算了算剛剛自己踩過的台階,喃喃道,“那總部的房價一定很穩定。”
每級台階,對應兩邊都有超長超長的走廊。
當年法環到底有多少施法者?
不敢想。
虞瑜上到第九樓才停下。
每層樓的台階都是49*2,每階都有兩道走廊,除了一開始那層幺蛾子,算一下至少有1372條長廊,每條長廊還不知道有多少房間。
麻了。
第九樓比較空曠,兩邊的牆壁也沒了,而是淡藍色半透明,就像落地窗。
虞瑜跟在前輩身後,就像走在空中,視野無比開闊,放眼望去。
她看見了宮殿後的風景,那裡果真還有建築,也很宏偉。
她還看見一個巨大的女性雕像,她渾身都在發光,戴著兜帽垂著頭,看不見具體麵容。
虞瑜猜測不是夜鶯就是普格裡斯。
反正絕壁不是鉤吻!!!
更靠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植物,但太遠了,虞瑜看不清到底有什麼。
再之後,則是一層星光,就像是空氣牆一樣,將法環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