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吻好整以暇的負手,“你在這裡能看到感歎號嗎?”
“看到啦,”虞瑜道,“沒好意思告訴前輩呢。”
鉤吻沒想到她真的能看見,此時維持著表情道,“那就走吧。”
她隨口解釋,“我隻是答應了,並不保證一定找到。”
“那這是哪裡呢?”
鉤吻:“我怎麼知道。”
虞瑜:“……”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來啊?
就不怕lyb之主直接把你獻祭咯。
虞瑜:“那前輩知道鏡子長什麼樣,做什麼用嗎?”
“不知道。”
虞瑜:“……”
鉤吻淡然道,“但我和她簽了靈魂契約,她不敢做什麼。”
她對赫瓦爾處境並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她的事情,如今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
聽到靈魂契約,虞瑜又放心了。
鉤吻的行事風格大抵如此,簡單粗暴,隻抓重點(bushi)。
“什麼顏色的?”鉤吻問道。
複生之後,鉤吻的主要交流對象就那麼兩個人。
她現在也算了解虞瑜了,此時居然也主動問她任務顏色了。
因為她知道,在虞瑜的眼裡,她本人當初著頂著金色感歎號的。
“藍色,”虞瑜很有經驗,“這種一般就是什麼未了的心願,直播開盒什麼的,一般不難。”
史詩的一般都很複雜,麻煩,一般還需要戰鬥,不抱大腿的話一定爆難。
傳說就彆提了,全是大型任務鏈,鬼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完成。
就藍色任務最簡單,輕輕鬆鬆。
鉤吻未置可否。
虞瑜手剛摸上去,就看見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出現。
“赫瓦爾!你不得好死!!!”
“畜生*****……”
此處省略一大堆優美的希瓦語言。
【殺死赫瓦爾】(獎勵:未知)
【回家】(獎勵:無)
虞瑜虛著眼,沒發表意見。
鉤吻看了眼還在咒罵赫瓦爾的身影,繞到虞瑜身邊看任務。
虞瑜將頁麵劃拉給她看。
鉤吻指著【殺死赫瓦爾】道,“這個可以接。”
虞瑜:“……”
你可拉倒吧。
虞瑜看向已經停下來看著自己的人,“你好啊,前輩,我是虞。”
看身形,這個前輩似乎是位男性傳奇。
此時,他看著虞瑜,掃了眼她的法袍,高階施法者?
他非常冷淡的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虞瑜:“議會派我來的,請問前輩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議會?”男人嘲諷至極,“議會可總算想起我們了!!!”
“我們等了三百年,三百年!三百年都沒等到救援?我們被困死在這個破地方!議會?我呸!”
“狗日的赫瓦爾,我和她不共戴天!!!”
虞瑜作出嚴肅記錄的模樣,“發生了什麼?赫瓦爾冕下做了什麼?”
說到赫瓦爾,男子脾氣就像吹了氣一樣膨脹,“她個*******……”
又是一長串罵聲之後,他才道,“我是戰爭部大執政官,你應該知道我,”他很高傲的抬著頭,然後又嫌棄的看了眼虞瑜,“你隻需要稱我為戰爭之主就行。”
他又看向鉤吻,“她是什麼東西?”
鉤吻:“?”
想死?
虞瑜對黑暗紀元前的傳奇已經很有心理準備了,特彆從容,“這是我的長官,她剛從研究室裡被喊出來,心情不大好。”
虞瑜曆史看了一堆,多少對法環以前的風格有點數,此時信口拈來。
戰爭之主瞬間就沒了懷疑,再度憤怒痛罵,“狗日的赫瓦爾,她……”
經過一長段含沙量(罵赫瓦爾)巨多的問答,虞瑜總算弄清楚了事情始末。
這個位麵生產一種特殊的材料‘紫淵之木’,因為其優良的精神傳導性,遭到了法環的覬覦。
當時的法環,依舊處於強盛期,萬方征遠,各種戰爭、外交手段特彆頻繁。
而戰爭之主這次行動,據他自己說,一開始的目標是以戰迫和,逼迫對方低價提供‘紫淵之木’,但是打著打著對方負隅頑抗,一副誓死不從的態度,他們也有點抓瞎,這個時候議會就改變了策略——當然,戰爭之主說是赫瓦爾改變了策略。
他們決定和談。
當時戰爭之主很不情願——注意,這段不情願他描述了起碼三千字,從情緒到心理,從行動到表情,一處沒落,足以證明他是真的很不情願……大概。
但最終他還是同意了議會的命令——哦,他還是說的赫瓦爾。
虞瑜知道,赫瓦爾其實存在感很強,雖然沒有明確記載,但議長對赫瓦爾非常信任,堪稱言聽計從,很多時候,議會的政令基本上都是赫瓦爾的手筆。
也正因此,有人對議會不滿的時候,就會罵赫瓦爾,也不管是不是她下的命令,而其他議員連帶議長完美隱身。
天下雨了,衣服忘記收了,我們就罵赫瓦爾(bushi)。
某種程度上來說,赫瓦爾也是個被罵慣了的人。
因為議會——或者赫瓦爾的命令,於是這支位麵遠征軍換了態度,捏著鼻子對蟻人表達善意,經過一係列動作,他們和對方開始和談。
蟻人——這個世界的原生種族,是有智慧的螞蟻,個體戰鬥力拉胯,但特彆能生,負隅頑抗起來很讓人頭疼。
而就在他們和談的那天,蟻人瘋了。
他們在和談的時候被圍困在大軍中央,廢了老鼻子力氣才突圍,結果才發現問題——原來赫瓦爾一邊派他們和談,降低蟻人戒心,一邊派人在暗裡抄了蟻人老巢。
蟻人不是能生嗎?法環直接讓它們斷子絕孫,滅族+1。
而這一切就是和談那天發生的,蟻人當場瘋了。
虞瑜一邊記錄,一邊還用幻音術錄音,表現的特彆專業。
你以為這就完了?
不,沒有。
戰爭之主並27個傳奇,帶著法環一個編製的戰鬥團(五百頂階施法者)就這麼被困在這裡和蟻人血拚,一邊罵赫瓦爾一邊向議會求援。
議會表達了震驚,並答應派人來救援。
然後戰爭之主他們一等就是三個月。
你猜他們等到救援了嗎?
並沒有。
不僅沒有,議會還永久摧毀了位麵通道,連一句話都沒留下。
蟻人是死了,他們這批人也被困死在了這裡。
有的人嘗試橫渡虛空,但沒有再回來。
有的人試圖自己研究位麵通道,但結果寥寥。
這個世界除了紫淵之木,並沒有其他適合施法者的材料。
而且他們人太少,三百年後,作為這支遠征軍的頭領,戰爭之主最後一個咽氣。
這就是事情始末。
虞瑜忽然問道,“是哪一年關閉的通道,幾月幾日?”
戰爭之主皺眉想了一會,“夜鶯1896年,流火之月,27.”
值得一提的是,希瓦將一年分為八個月,一個月60天左右。
黑暗紀元之前,希瓦大陸的公曆就是夜鶯曆。
虞瑜記得自己看過的曆史,上麵寫著,黑暗紀元元年,就是夜鶯1896年。
赫瓦爾估計是被誤會了……大概?
流火之月就是希瓦的夏天,最是酷熱的天氣。
這個時候赫瓦爾可能在總部吃著西瓜聽著歌,在泳池邊打著遮陽傘,翹著腿看嫩男,然後異常從天而降……
赫瓦爾,一個當年就是議會神鍋,坐穩了lyb之主之位,位高權重的漂亮富婆。
哦,她還家養狼狼。
虞瑜覺得這樣看曆史其實也挺有意思的,她回去得自己製作一個圖鑒。
每看一段曆史,就畫個立繪表示自己點亮了圖鑒。
赫瓦爾、鉤吻都抽到了!點亮!
如果集齊72個逆徒,是不是召喚普格裡斯?
心動就行動!
虞瑜當場記在待辦事項裡。
鉤吻:“?”
鉤吻本來被她腦補的赫瓦爾逗笑了,結果就看見她記錄什麼鬼圖鑒,還72個逆徒,還召喚老師……
她又氣壞了。
戰爭之主此時才有空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議長閣下可在?我要上報議會,赫瓦爾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她該死!!!”
虞瑜:“現在是夜鶯2491年。”
戰爭之主一下就愣住了,“赫瓦爾還活著嗎?議長閣下呢?”
虞瑜:“都去世了。”
……但赫瓦爾沒死透。
戰爭之主一下子就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道,“……都死了?”
虞瑜沉痛臉,“是的。”
戰爭之主顯得有些茫然無措,“那我怎麼沒死?”
“不對,我記得我死了……”
他看起來空空落落的,好半天才道,“那你們來此是做什麼的?”
“為我們收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