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確定對方的目的, 虞瑜隻能苦著臉跟著它走進王宮。
四處看了看, 虞瑜忍不住暗自吐槽。
這陰影世界怎麼到處都灰蒙蒙的，呆久了真的不會心理變態嗎？
赫瓦爾說不定就是在陰影世界憋久了才變態的……也不對，她可能本來就變態。
高大的回廊由看不出材質的巨大磚塊壘砌，這裡就像巨人的國度, 她們走在其中就像小小的螞蟻在其中爬行。
虞瑜感覺自己走了好長好長的路了, 忍不住上前道，“既然你家王已經沉睡了, 我們就在這說吧，太遠了。”
她看了眼依舊看不到儘頭的巨大走廊, 不懂它家王到底是什麼巨大的物種。
王：“……”
她不是喜歡偷聽的人，但離得太近, 這小家夥的精神波動太明顯了……
她也懶得再走了, 停下來道, “也好。”
“其實我生前也是法環的施法者, ”王隨手一個法術定住虞瑜，敷衍的自證了一下, “不過目前隻能侍奉我王了。”
“王對施法者抱有善意，”她道，“這是你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虞瑜對它的話每句都抱有疑慮的，也儘量克製了思緒, 生怕被偷聽。
誰知道它是真的有善意, 還是想抓施法者做實驗？
不過, 它裝的還挺像。
這個陰影生物的嗓音, 是很溫柔的女音，不急不緩，有一種溫潤如玉的質感。
這種從容沉靜的氣質, 確實有點點法環施法者的樣子。
“我叫風夜，”虞瑜道，“不知前輩名諱？”
出門在外，就用小號，萬一陰影生物能根據名字詛咒人呢，對吧？
她假裝信了。
“很有誌氣的名字，”王讚美道，“我沒什麼名聲，說出來你也不記得。”
虞瑜：“說不定呢？我最近正好在補曆史，認識了大量的前輩呢！”
王想了想，隨手拎了小徒弟的名字用，“我叫阿瑟，你認識我嗎？”
虞瑜：“……”
我還叫鉤吻呢！
我還聖普格裡斯冕下呢！
我說什麼了嗎？
呸呸呸，就知道你們陰影生物不安好心！
虞瑜還是沒忍住，在心裡偷偷吐槽。
王：“……”
虞瑜表麵上還點了點頭，“原來是阿瑟前輩啊。”
阿瑟two！
回去就告訴鉤吻，不知道她會是什麼表情。
虞瑜想想也開始樂嗬了，她笑著道，“阿瑟前輩，我認識你啊。”
“你可是普格裡斯冕下最喜歡的徒弟了。”
王：“……”
雖然虞瑜極力克製，但在她麵前，實在不夠看。
她注意到了虞瑜的思緒。
鉤吻？
是她想的那個鉤吻嗎？
但她的大徒弟早就死了，還死的很慘，估計是同名吧。
想到這裡，王還有點點生氣。
雖然她大徒弟乾的不太好，但畢竟是法環第三任議長，頂階傳奇，現在的小輩居然敢和她同名？
王一想到過去，就有點黯然神傷。
她是喜歡熱鬨的人，不然也不會收那麼多徒弟了。
可惜如今物是人非，不僅她自己被困陰影界不得脫身，動不動一夢數百年，難得清醒。
而她在從前誤入陰影界的人口中得知，她的大徒弟死的好慘，她的徒弟們都好慘。
王很難過。
她很快收回思緒，“物是人非，讓你見笑了。”
虞瑜則摸著下巴思考。
眾所周知，阿瑟肯定不是阿瑟，所以她是誰呢？
既然敢用72個逆徒的名字，這說明她身份應該相近。
不是72逆徒之一，就是逆徒們的逆徒，比如啟。
她不會又幫鉤吻撿到了一個好師妹吧？
也不知道鉤吻前輩會不會開心，開心的來錘死好師妹（bushi）。
王：“……”
72個……逆徒？
逆徒？？？
她有一肚子疑惑，但無人解答。
還有，她為什麼反複提及鉤吻？
難道她還真認識鉤吻不成？
她的大徒弟不僅死了，還帶著她的光錐殉葬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
但這小家夥怎麼張口鉤吻閉口鉤吻的……
王有著深深的疑惑，但她不說。
她願意編，虞瑜就陪她編，“原來是阿瑟前輩啊。”
“我很仰慕你們呢。”
王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雖然虞瑜看不見。
虞瑜趁機問道，“那阿瑟前輩認識鉤吻前輩嗎？”
王：“認識。”
虞瑜好奇，“鉤吻前輩那時候是什麼樣的？”
王陷入沉思，那當然是任勞任怨，嚴肅認真，但為人倔強愛鑽死角尖，欠缺調/教的笨徒弟。
但誰知道自己會突然翻車呢？
王又開始痛苦了。
“是個很優秀的人……”王艱難的道，“我很敬仰她……”
虞瑜偷偷翻白眼。
我信你個鬼。
她師妹沒一個是不想乾掉她的，不然她能舉世皆敵？
還敬仰？呸。
就連盲那個跟鉤吻沒什麼利益牽扯，自己在普格裡斯在位時就把自己作死的倒黴蛋，提及鉤吻，也是一副又懼又怕，恨不得鉤吻原地暴斃的語氣。
lyb之主明明也不比鉤吻好多少，但盲就沒這麼恨她，也就除了戰爭之主……
等等，回去就能看戰爭之主打赫瓦爾了，唉嘿。
虞瑜可以將錄音的優美希瓦語言播放，給她們助興。
嗚嗚嗚得快點回去，塔塔爾前輩，我的塔塔爾前輩……
虞瑜的思緒又多又快，認真聽的時候還挺有意思。
王趁她沉思，偷偷切了一小塊精神丟在她身上。
很快，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棲息地。
手環。
這手環材質真不錯，很合適存放精神。
她這次大概還能蘇醒6個月，近些年陰影界已經很少看見活人了，更彆提遇到施法者。
她已經連續四五次睡醒都沒遇到人，無法得知希瓦如今的狀態，也不知道法環怎麼樣了。
這可是老師傳給她的法環，可不能沒了。
王道，“暫且不提故人，我問你，現在的法環怎麼樣了？實力如何？敵人多不多？”
虞瑜瞬間悲傷了。
王眼皮一跳，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虞瑜：“前輩，現在的法環是小破環了！！！”
小……什麼？
小破環？？？
王迷茫了。
法環不說威據萬界，保有四海也不難？
小破環？
這是得多破？
虞瑜假哭道，“現在法環都是高階施法者啦！頂階就是大前輩啦！！！”
王瞳孔地震。
怎麼會這樣？
這也太破了吧？
居然比她心裡的下限更低？！
她們是廢物嗎？
王出離的憤怒了。
她忍著怒意道，“那現在法環是如何的？可是施法者被其他組織分離了？”
在她的想法裡，能這樣讓法環無力還手的，必定是法師工會死灰複燃了。
能和施法者爭鬥的，隻有施法者本身。
法環沒落了，那必定是其他組織興起了。
等著，等她想辦法掙脫，她立刻回去重鑄法環榮光。
老師交給她的法環，絕不能敗！
虞瑜：“那倒是沒有，施法者都在法環呢。”
她聽出了它語氣中的怒意，那是不加掩飾的憤怒，就像她真的對後輩糟蹋法環而憤怒一樣。
就和鉤吻聽她說法環現狀時，那怒罵的神態一毛一樣。
鉤吻當時也把法環罵的狗血淋頭，也是後來得知異常，才算冷靜下來。
但她看法環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突出就是一個老祖宗的憤怒。
法環還沒法反駁，慘。
怪不著夜主從來不向前輩身前湊呢，不然指不定天天挨罵。
赫瓦爾說不定都會罵她兩句。
虞瑜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始大倒苦水。
王聽的漸漸凝眸。
什麼玩意？
異常？
還害的法環傳奇死光，幾乎斷了傳承？
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
虞瑜說的興起，卻忘記了自己和大執政官的約定。
風夜久等等不到她召喚仆從，急的來回踱步。
“這小混賬又在搞什麼東西？”
“不是讓她召喚仆從嗎？”
“老師呢？她找到了赫瓦爾前輩她們嗎？”
風夜深感憋屈。
但凡她是個傳奇就好了。
傳奇就能直接去陰影界，她可以自己去找。
她為什麼不是傳奇呢？！
風夜氣的一拍桌子。
忽然，她感覺到精神震動。
風夜：“？”
嗯？
契機來了？
“都出去，我要突破。”風夜隻來得及說一句，就原地漂浮了起來。
長還在直播，聞言驚愕的抬頭，下一秒她就被龐大的精神掀翻，動彈不得。
福至心靈一般，長隔開精神，勉強掙紮出來，變成貓一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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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牛貓竄到發呆的公爵麵前，“快，吩咐所有人撤離千米，大執政官要突破了。”
公爵兩眼發直，但還是立刻反應過來，“傳我命令，所有人撤出城堡！立刻馬上！”
她甚至直接化身為大狼，立在城堡上空大聲命令。
傳奇突破的危險，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就算是高階的施法者，都有可能被傳奇不穩定的精神引爆精神海。
更何況是普通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個法環再次兵荒馬亂起來。
風夜能成功嗎？
*
鉤吻：“……你想的辦法就是，攻打它？”
她整個人都很無語。
赫瓦爾很心痛，“你懂什麼？這可是我積攢多年的家底。”
陰影世界，一望無際的陰影生物熙熙攘攘擠滿了視野，鋪展到天際。
顯然，赫瓦爾在陰影世界的地位也不低。
赫瓦爾道，“我會裝成攻打它的樣子，你借機行事。”
此時，她已經將自己定位虞瑜的陰影法術傾囊相授。
而虞瑜也總算說完了法環的現狀，暗自打量這位‘前輩’。
忽然，她感受到了什麼，下意識向外看去。
王還在思緒中，沒回過神。
不隻是法環要沒了……就連希瓦都快涼了……
她不敢相信。
但是，這些年陰影世界確實凋敝了許多，從原來的經常有施法者從她頭頂路過，到現在百八十年整個陰影界都看不見一個人，像一湖死水。
或許……她真的要出去看看了。
王忽然皺眉，外麵怎麼回事？
虞瑜暗戳戳的看向手環。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手環忽然偷偷的亮了起來，而不是原來那樣灰蒙蒙的。
王看了一會，表情有些微妙，“法環真的很沒落嗎？”
她審視虞瑜，“你在外麵是什麼身份？”
就一天不到，就能掀出這麼大的動靜。
能撬動陰影君主發動大軍討伐她，八成會有傳奇在附近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