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三春樓之前,秦天就靠著警署裡的那些老人了解到了祁三爺的一些性格和喜好。
這個人是標準的滿清遺民,哪怕現在馬上進入民國二十一年,這個人仍舊把自己當做滿清王爺的家臣。
嘴上說是家臣,實際上就是包衣,也就是滿清貴族口裡的奴才。
祁三爺對滿族愚忠,卻有一種扭曲的心理,他也希望自己成為貴族,不再是被人詬病的包衣奴才。
所以他很看重麵子,隻要給足他麵子,讓他有一種當爺的尊貴感,相處起來的難度就會小很多。
在包間裡經過一段時間的心聲感應,秦天也大致明白了這位祁三爺是個什麼樣人,一頓酒也喝的十分歡樂,弄的祁三爺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麵子這東西是相互的,給彆人麵子,彆人也才會給自己麵子,隻要不是生死大仇,就沒有解不開的結。
秦天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既沒有過分諂媚,也立住了自己局長的身份和地位,兩人年齡雖然有差距,相處起來卻是平輩交往,基本上按照來之前的預想在發展。
從心裡麵來講,秦天並不在乎這個祁三爺,真要動手他也不懼,之所以這麼討好對方,主要還是想挖出祁三爺和市長鄒逢春的關係,想從他的身上找到鄒逢春的破綻。
一頓酒喝下來,秦天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他現在的靠山可是警察廳的肖科長,而肖科長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靠山。
對此祁三爺是心知肚明的,他不怕曾經的副局長肖力,但對肖力身後的勢力還是有所忌憚的。
在秦天袒露心聲後,祁三爺已經把秦天當成了可以合作的朋友,主動敬酒道:“這回的事情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咱們自己家裡的人打起來了,這裡老哥我先賠個不是。”
“祁三爺,您是說...您和肖科長...”秦天疑惑的問道。
祁三爺先乾為敬,拍著秦天的手背道:“肖科長自然是我的好朋友,不過他也隻能算是與我同輩,剛剛我也說過了,我是阿勒親王的家臣,阿勒親王的格格嫁給了咱們現在的市長鄒逢春,也就是說鄒市長是咱們王府的女婿,他現在又兼任警察廳廳長,你說咱倆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嘛。”
聽祁三爺這麼一說,秦天才恍然大悟,臉上瞬間堆起了笑容給祁三爺敬酒:“祁老哥這麼一說還真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秦某初來乍到,以後還得和老哥多親熱親人,以後的仕途可就仰仗老哥了。”
說完,秦天又從胸口掏出一張十萬麵值的銀行本票放在祁三爺的手上,還專門在祁三爺的手上拍了拍。
“一點小心意,還望老哥以後若是有機會了,在廳長麵前替小弟美言幾句。”
祁三爺瞄了一眼銀行本票,心裡又是一驚,心道這個秦天到底什麼來頭,一出手就是十萬,這闊綽的手段,現在這個世道可是很難見了。
不過祁三爺經營歡樂地這一片,也不是沒見過錢的主,隻是驚訝秦天的闊綽,倒不是說這十萬塊真的就多到他都拒絕不了的地步。
死了一個小混混,賺了二十萬,這對祁三爺來講就跟天生掉金磚一樣,加上秦天自報了家門,這一說都是自己人,也就放心的收下了。
更何況馬上皇帝就會來長春,他也想趁機表現表現,將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財富都獻給皇帝,看能不能搖身一變從奴才的身份變成大爺,這個時候不管秦天送多少給他,他都會照單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