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七點一刻,洪祥中與一個兄弟換上夜叉事前給他們準備的花機關,帶足了彈匣,找了個進屋喝點熱水暖和下身子的借口,騙過了守在勤民樓門口的皇協軍守衛。
賴和平也一樣全副武裝的進入到了萬福樓一樓大廳,在他的大衣之下,一樣藏著一把花機關,所有的口袋裡基本上都裝滿了彈匣。
“柱子,你攔在門口,我繞到後麵,聽見槍聲,立即開火,不管是誰,統統打成篩子。”
跟著洪祥中的柱子後背的襯衣早已濕透,他恨這些賣國求榮的滿洲高官和王公貴族,更恨屋外那些東洋人,要不是那個狗皇帝,東洋人就不會這麼容易侵占東北,他所在的村子也絕對不會被關東軍屠戮殆儘。
雖然沒辦法親手殺掉那個狗皇帝,但眼前大廳裡喝著紅酒,抽著雪茄的滿洲高官和滿清遺民們,都是百分百的幫凶,這些隻有一己之私,沒有家國大義,沒有民族尊嚴的敗類漢奸,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看著洪祥中離開,柱子有些緊張,滿頭的大汗和不自然的表情很難逃過有心人的觀察。
“那個護衛隊的人怎麼回事,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負責勤民樓安保工作的皇協軍保安營營長已經注意到了門口的異樣,身邊的尉官循著營長的方向看去,低聲回道:“估計是外麵太冷凍僵了,屋子裡和外麵可相差二三十度。”
“我看有些不像,你親自去看看,要是身體出問題了就帶去醫務室看看,要是有彆的心思立馬押走,這裡休息的可都是真正有身份的人,可千萬彆出什麼問題,隨便一點小問題,我都擔不起這個責。”
“明白營長,我這就帶人過去查看。”
站在門口的柱子此時也注意到了遠處二樓的動靜,看著那個尉官帶著兩個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心裡慌亂的跟萬馬奔騰似的。
沒有洪祥中在身邊,柱子變得六神無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對方詢問他又該怎麼回答才不會露出馬腳,要是對方要搜身,他又該如何應對。
眼看尉官帶人越來越近,柱子的一隻手已經從胸口放進了棉大衣內握住了花機關的槍托,食指已經有些發抖的找到了扳機,隻要對方靠近到十米之內,他估計會在第一時間開槍將其擊斃,與其被對方抓住,不如先發製人將對方打成篩子。
隻是過早開槍,肯定會造成現場混亂,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隊長洪祥中的計劃。
柱子微微踮腳,看向大廳的深處,努力的去尋找洪祥中的身影,可惜那些身著光鮮的高官和女人們太過耀眼,那些金銀首飾和珠寶在燈光的照耀下晃的他視線頗為模糊。
還沒發現洪祥中的影子,朝他走來的尉官已經來到十幾步之外的距離:“傻小子,說你呢,你們宮內府護衛隊不是負責外圍巡邏嗎,怎麼來這裡發起呆了?”
尉官開口發問,柱子卻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水嘩啦嘩啦直流,嘴唇都有些病態的發白和顫抖,看的人有些滲人。